由於所知的資訊不足,畢游龍對胡修吾和天師都很放心,還特意將胡修吾留在這裡幫助。 此刻四下無人,旁邊僅剩下巴蒂.克勞奇這一個外國佬在, 大好機會! 天賜良機,胡修吾拱手作揖,想要向天師請教: “天師……” 眼見著胡修吾上前,張之維一反常態,不似剛才初見面時那般熱情,裝作沒看見他一樣,轉頭看向了張靈玉: “靈玉呀,我考考你,《黃帝內經陰陽應象大論》中是如何講述的陰陽轉化?” 突然被老師點名,突擊抽查功課,實在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 若平常偷懶,功課不足,此時已經嚇的面紅耳赤,支支吾吾,不敢言語了。 但作為天師的關門弟子,張靈玉不僅僅是天賦卓絕,心性也沒有問題,平日裡的功課也不需要被人監管才會學習。 張靈玉不假思索的背出了典籍內容:“清陽上天,濁陰歸地,是故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綱紀,故能以生長收藏,終而復始。” “何解?” “二炁交感,化生萬物。” 胡修吾冷眼旁觀,這一幕看似是天師在考校自己的弟子,但他心裡清楚,這都是在演給他看的,天師受限於某種規則,不能和他明說,只能打啞謎。 胡修吾突然開口問道:“天師,若有人突然繼承了祖上留下來的一大筆遺產,應該要做什麼呢?” 話說的沒頭沒尾,但張之維卻好似早就在等著他問這個問題: “昔年漢武帝,幼主登基,內無信服他的賢臣良將,外有虎視眈眈之強敵,他做了什麼?” “臥薪嚐膽,陰蓄實力,廣招賢才,招兵買馬。” 張之維點頭讚許,嘴角含笑:“你既然清楚,又何必問我?” 大目標誰都會說,可要是具體到細節,很多人就不甚明瞭,一頭霧水了。 怎麼找賢才,去哪裡招兵,他就連自己的神通北陰徵召中,都還沒有徵召到一個合適的兵將。 胡修吾想要的回答可不是這個,他是盼望著天師能一掌劈開他眼前的迷霧,為他指點出前路。 沒等胡修吾再開口求解惑天師,張之維就搖搖頭道: “老道我不過是一方外之人,就連正一內部的俗事我都不大理會,哪裡能給得了你意見。” 張之維指著胡修吾,哈哈大笑:“正一三山中最擅長此事的,不就是你們上清嗎?” “你沐浴皓月長大,何必再外出尋找明珠。” 張之維說的不錯,上清確實經常和凡間帝王業糾纏不休,從山中宰相到帝師袁天罡,無不擅長此道。 受限於天師度,張之維不能說出自己知道的任何事情。曾經那個龍虎山上嘴最松的人,變成了一個只能聽不能說的人。 他只能提點胡修吾到這裡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的領悟了。 胡修吾似有所悟,天師說的在理,是他犯了糊塗,上清如此擅長內務治理,怎會對他如今的遭遇,沒有任何預見,不做任何準備。 胡修吾三人用中文嘰裡咕嚕的聊了半天,只有巴蒂·克勞奇自己插不上話,他莫名其妙的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 四個人的場景,為何我就不配有臺詞? 巴蒂·克勞奇看了一眼自己的懷錶,估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就決定馬上出發,他不想要再呆在這裡好似一個隱形人,這滋味實在是讓人不爽。 剛才就知道了現在這三個人裡只有胡修吾精通英語,他也廢話,直接就和胡修吾談: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出發了,牽住旁邊人的手和我連在一起。” 由於他需要一隻手握魔杖,只剩下一隻空著的手牽住他人。 將巴蒂克勞奇的話,原樣翻譯過來,然後胡修吾用左手拉住巴蒂克勞奇,右手牽住張靈玉,張靈玉再拉住張之維,四人連成一條線。 “不要抵抗,不然容易受傷。” 最後警告了一句,巴蒂克勞便奇揮舞魔杖,同時嘴裡高呼咒語: “幻影移形。” 四人身影化為一團黑霧,扭曲螺旋著陷入了一個看不見的黑洞中,消失不見。 房間驟然一靜,壁爐中靠著魔力燃燒的火焰,沒了維持焰火的源泉後漸漸昏睡,房間也陷入了黑暗中。 在黑暗中,等待著下一位訪客。 …… 在一處偏僻遠離城市的海邊,佇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堡。 一團黑霧從遠方飛來,砸在了城堡大門前的古舊石橋上,並逐漸凝結成了胡修吾幾人的形象。 但他們現在的樣子,卻顯得有些狼狽。 巴蒂·克勞奇神色如常,張之維筆直站著,閉眼不言,臉色有有些難看。 張靈玉照上面兩位就差了點,一落地就面色發青,跪在地上乾嘔不止。 胡修吾也是面露難色,頭疼不已,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連續轉了好幾圈後,又被甩幹了扔出來一樣。 “能帶人挪移,西方遁法確實有其玄妙之處...” 就連,張之維都不免委婉的評價道:“但還需要再斟酌完善,起碼要把人的感受納入法術的能力中。”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