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便是狂縱地尋求一時的歡愉!
其他的,他什麼也理會不得了。
瘋狂而極度歡愉的一夜啊,在他醒後,在他尋到她之前的每一天午夜夢迴裡,總是千遍百遍地來撕扯著他的心、他的身、他的魂。體內瘋狂叫囂著的焚身情火,吞噬他所有理智的無邊慾望,讓他夜夜不得安眠,日日不得宣洩,他懷疑,如果他再尋不到那如夢夜色裡的女子,他是否會就此的血脈爆裂狂亂而亡?他若再不得到那給了他生平最大歡愉的女子,他是否就要陷入日日夜夜的瘋狂之中、再也顧不得道德顧忌地殘害了身邊目所能及的所有女人?
他——或許真的會吧!
或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吧,不忍心看他如此的受盡慾火的生死煎熬,更不忍心看他失去理智地狂亂放縱,他竟然真的尋到了她,尋到了那如夢夜色裡的神秘女子。
竟然是女扮男裝混在馬廄裡飼馬的馬奴!
那遙遙望過去,視線中那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身影,讓他生平第一次地憤怒,生平第一次地猶豫。
她——怎能是她,怎可以是她!
他自少小時便養成的高傲,讓他不屑擁有這樣的女子——更何況她非是完璧之身啊!這於他來說,簡直是對自己、對他高貴姓氏的侮辱啊!
可是,體內瘋狂叫囂著的焚身情火,吞噬他所有理智的無邊慾望,讓他夜夜不得安眠、日日不得宣洩的生死熬煎,他咬牙,強迫自己去暗中接近那又黑又瘦、總是嬉皮笑臉著的小小馬奴,終於一個深夜裡,他捉住了她的喃喃自語,他確定了就是——她啊!
果然是你。
她聽到這句話時一時蒼白了幾近渙散的眼神,忍不住地開始戰慄——
而他在說出這四個字時,又何嘗不是萬分的沮喪、千分的無奈,百分的推拒,十分的欣喜。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
他不知自己該如何處置她,真的將她從此收納身前,承受他無邊的慾望、焚身的情火麼?
他卻是那麼介意著、甚至厭惡著她的非處子之身的事實!
可是,她看穿他意圖之後的舉動,卻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竟然想也不想地跑去找關飛,說要“自贖自身”!他驚詫片刻,竟然隱隱約約地對她升起了莫名的感覺!
這樣的女子,是著實地工於心計;還是便真的是不想同他在一起?!
關飛那時的為難他也看進了眼裡,他卻在自己決心下定之前已給她下了決定:他至少現在要留她在身邊,即便是強行地留下她——等他再尋到另外可以接納他的女子後,他再放她走也就是了!
於是,他真的強行地留下了她。可她憤怒地大踏步走過他的身邊,看也不看一眼地走過他,走向馬廄去探那剛出生的小馬駒的時候,他從她細細眯著的鳳眼裡,讀到的訊息是:她真的真的不願到他的身邊!
“我不是處子之身,你,知道的罷。”
當她微仰著又黑又瘦的小尖臉,笑嘻嘻地望向一丈開外的他的時候,她笑盈盈地,卻說著驚世駭俗的膽大語言,卻當著三個男人的面前坦蕩蕩地說出自己的秘密來,他原先已決定暫時忽略不計的秘密!
那一刻,他對她,突然再有沒有了一絲的猶豫,他,要留下她,一定要留下她!
她眼裡的不甘,她行動上的抗拒,她突然又轉變了的快活思緒,她在聽他說完“侍寢”兩字後諷也似的哼聲而笑,她挺直著胸膛神情自若從容拍掌說著“果然”時的洞察人心,她嘲諷著喊他“關大爺”時的不屑一顧,她要了小馬駒時望向馬兒的溫柔眼神——
計他竟然一時恍惚了心神,他竟然在那一刻覺得她是他所見到過的最最美麗的女人,他竟然又湧起了熟悉的強烈慾望!
他好惱自己不受控制的心神!
於是,那一刻,他選擇大步地走開,離開她的身邊!
可他終究是脫離不了世俗情慾的正常男人啊,他猶豫不決了好久好久,咬牙抗拒自己的慾念了好長好長時間,在深夜徘徊在她的門口了好些次後,他還是跨了進去。
她見到他,沒有慌亂,沒有他從其他女人身上看到過的任何恐懼,而是沒有任何遲疑地迎上了他,笑嘻嘻地喊他“關大爺,您來了啊!”
那一刻,他幾乎奪門而出!因為,他從她臉上看到的,是深深的不屑以及——厭惡!
從來不知道,女人之於他,除了驚慌、除了恐懼、除了惟諾、除了服從,竟然還有不屑,還有厭惡,還有主動的反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