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問下去就要嚇昏過去的小廝,男人額頭上有些青筋爆了起來。
“你——我怎麼對你沒有一點印象?”他倒著走離兩步,好心地給這頭戴布巾的少年小廝一寸呼吸的空間,更試著收斂起渾身的不悅,不敢再給這膽小的人更多的壓力,以免他真的會說昏便昏過去。
“小的——奴才入府快一年啦,只是,只是大人常年征戰在外,是以、是以——小的對大人萬分的敬仰!平日裡見了大人只敢在遠處行禮問安,大人又心繫朝廷,哪裡有閒暇來留意如小的這樣的低賤奴才!所以、所以——大人即使偶爾看到過小的一眼半眼的,小的實不敢髒了大人的神目啊——”
抖抖地,啞啞地,顫顫地,帶著八分驚恐的哭腔,讓男人眉頭蹙得快要打結。
“大人、大人饒命!饒命啊!”
猶如搗蒜, 更似小雞啄米,她頭磕得飛快。走啊,走吧!
時間似乎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快要真的昏過去了,踏實的腳步聲才慢慢離她遠去。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
偷偷地抬起一點點的頭,眼角試探著望出去,月亮孃的柔光散照之地,空空的。
空空的!
心跳,比剛才更猛了三分,她直起痠痛的腰身,又黑又瘦的小尖臉轉過來再轉過去,圍牆裡的跨院裡,除了她,真的再無其他人的蹤跡!
哈哈!
憋在心口的那口氣終於可以吐出來了,渾身再也無力,她腰身一軟,再也管不了地上是否有汙水髒泥,一頭紮在地上,身子的骨架懶懶地散了一地。
幸好啊,幸好啊,幸好她的反應還算是機敏,幸好她從小就知道該用如何的面貌來對應如何的情況!幸好啊,幸好啊——
真不敢想象,如果今晚她倒黴地被這人稱為銅獅的大將軍探出了本來面貌,知道了她就是那晚被摧殘過的倒黴鬼——
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