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禮啊!夫人快快請起!”登時,關騰嶽被弄得手足無措,又不敢伸手去攙扶跪地的婦人,勉強地笑了又笑,“其實,其實,這也是為了我自己啊!”不然他從哪裡去找到一個嬰兒來自己身邊?!
“冥冥之中自有定論啊!”春娘含淚而笑,手指內室,“大人,你要找的人便在屋中,大人快去吧!”
關騰嶽一喜,忙抱拳示謝。心也微微放下地來,知自己已過了一關。
“大人,”春娘在他進去前笑著又喊住他,招手要他附耳過來,小聲道:“我們知道你肯來紅暈樓尋她,便是早已不在乎了她的出身以及過往,但這事關我們心愛女兒的名節,我還是要說的。”
“夫人請講。”他恭敬地彎腰。
“嬰兒的非處子之身——”見他皺眉,知他雖不在意了,卻擔心嬰兒多想,便不再遲疑,爽快地道:“嬰兒的非處子之身是她自己弄沒有的啊!她是如何的固執,豈肯委身於不信任的男人!”
所以,他也該明白,嬰兒對他的心了吧!
手掀珠簾走進去,只一抬眼,便看到那個弄得他的人生幾乎翻天覆地的女子,正笑嘻嘻地望著他,他熟悉了的那張又黑又瘦的小尖臉上,如今卻被一層綠忽忽的東西覆蓋著,滑稽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失笑。
“關爺,你來了啊。”
她隨意地揮揮手,輕描淡寫地打聲招呼。
“總不會再惱我了吧?”他瞪她一眼,慢慢嘆口氣,走近她伸手將她摟進懷裡,“你夠狠啊,存心看我笑話,是不是?”
“奴婢哪裡敢啊,關爺!”她撇一下而今綠色的嘴唇,笑盈盈地讓他將自己抱起來,與他四目相對。
“不留下住址給我,還弄這麼大的陣仗迎接我,甚至還隱瞞我——你還不夠膽大嗎,馮姑娘?”他湊近她的嘴唇,想親親她,卻又皺眉,“這是什麼東西啊!你臉上抹這個做什麼?難看死了,洗臉水呢,我幫你擦掉吧!”他開始抱著她四處找水。
“我母親們怕您這麼一位堂堂的大將軍受委屈,所以逼著我恢復以前的花容月貌啊!”她隨他抱著到處走,只嘻嘻地瞅著她。
“你這張小尖臉又黑又瘦的而今又有了傷疤,再花容月貌又能花到哪裡去?”終於尋到了屏風後的洗臉水,他放她下地,手捧水抹上她怪異的臉,笑著道:“還是算了吧!我已經看慣你這張黑瘦的臉了,如果再換一張更難看的,我怕我晚上會被噩夢嚇醒哩。”
“啊,你真的會打擊人呢。”她洩氣地扮個鬼臉,“關爺,你不是怕以後再有別的男人看上我吧?”
“胡說什麼呢你?”他罵她一句,“這世間有我看上你,這已經是你天大的福氣了!再說——”他緩緩湊近她還沒擦乾淨的臉,得意似的一笑,“我是花費了多大的心思啊,才讓你也看上了我!你的這裡太固執太認死理,你若看得上別的男人才怪呢!”他點點她的胸口,學她的模樣眨眨眼。
“關爺,你真的很自大啊!”
“你也不是一樣的看不起人?彼此,彼此。”
“我敢打賭,我走後關飛一定取笑你來著,對吧?”
她握上他的手,主動地握上去,緊緊地。
“是啊,我總還是他主子呢,他卻敢笑話我——這還不是都怪你!”他反手也握緊她的手,與她緊緊地十指交纏,再也不肯松。
“怪我啊——”
“我都說要娶你了,你呢,卻什麼也沒同我說過!”
他想起關飛那幸災樂禍的笑來,便氣憤難平,“我好傻啊,只懂得向你承諾,向你表明心意,卻總沒想起來問問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想法的!”
“我的承諾對你重要嗎?”她皮皮地笑。
“馮——嬰——”
“啊,關爺,你又開始瞪我了呢!”她笑嘻嘻地將手圈上他的頸子,拉他低下頭來,“我對您抱持的態度您還不清楚嗎?原先我是將你當作只會發洩性慾的——啊,你不要瞪我行不行?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啊,又沒同你說慌!”
“那,現在呢?”他深思地望著她,眯眸,看著她而今睜得大大的清亮鳳眼兒。
“我承認,我對你的改觀也是一點一點來的,你肯跳下水去救我那次的事給我的衝擊挺大的,而你又說了那麼一大堆的——情話!行了吧,我說你說的是情話哩,你不要再看我了啊,我也會不好意思的——啊,我說,我不打岔啦!”吐下舌頭,她繼續道,手用力將他拉得更低,“從那之後,我對你就開始慢慢留心起來,你對我實在好的沒話說,除了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