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自己的身形和車廂中的一切。
為首之人先將視線在藍筱攸身上和臉上繞了幾圈,再將視線投向車廂其他地方。他的視線掃過馬長風所待的一角,馬長風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等到為首之人的視線從他的身上掃開後,馬長風鬆了口氣,不可思議地望向藍筱攸的後背。他早就從辛茂德口中知道兩個道人不一般,沒想到他們的手段這麼神奇,明明他就在車廂中,為首之人竟然沒有發現他。
為首之人將車廂掃了個遍,沒有發現可以藏人的地方,無甚誠意地丟下一句“打擾了”,帶著手下離開了。
藍筱攸放下車簾,權天福繼續趕車。
馬長風低聲道:“多謝兩位道長再次相救之恩。”
藍筱攸淡淡地道:“我們也只救你一次了,你若再作死,我們不會救你。”
馬長風苦笑,不作死?怎麼可能?他自出生起就註定了要不斷作死。
藍筱攸道:“大周皇帝地位穩固,朝政安定,國內更是風調雨順,百姓安康,沒有人想起戰禍,更沒有尋常百姓會懷念一個早就滅亡了快百年的前朝了。”
馬長風臉色大變:“你,你……”
藍筱攸道:“剛才追殺你的那些人雖然穿著統一的黑衣,讓人看不出身份,但只是對普通人,我能夠看到他們身上藏起來的令牌,他們應該是大周羽衣衛的人。你應該不姓馬吧?姓司馬?前朝皇室的姓氏。”
馬長風面色慘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藍筱攸看穿了。
“道長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不將我交給羽衣衛呢?”
藍筱攸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懶得跟羽衣衛打交道。何況你才吃了我們的藥,救被人殺了,那不是浪費嗎?”
“呃……”馬長風覺得自己感激的話被堵在嗓子眼,憋得難受。
“司馬長風謝過藍道長、權道長再次相救之恩。”司馬長風還是將感謝說了出來。
藍筱攸點點頭:“你身上不再流血就從睡袋中出來坐著吧,你那樣蜷著身子不難受嗎?”
聽了這話,司馬長風立刻從睡袋裡面拱出來,端正身子坐好,對藍筱攸拱手行禮:“失禮了,讓藍道長見笑。”
“不會。”藍筱攸從一旁的櫃子裡面拿出茶壺茶杯,給司馬長風倒了一杯,“請喝茶。”
司馬長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驚訝地發現裡面的茶水竟然是熱的。抬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只覺得對面的人更加高深莫測了。
“道長,你懂得看相嗎?”司馬長風問道。
“略通一二。”
“那你能幫我看看,我想做的事情能夠成功嗎?”
藍筱攸道:“若你想要顛覆大周江山,絕對無法成功。”
司馬長風大受打擊:“真的無法成功嗎?”
藍筱攸道:“我先前說了,大周皇帝已經坐穩了江山,而且還不是個昏君,百姓生活安定,不會懷念前朝,你們想要光復前朝,很難很難,幾乎沒有機會。”
司馬長風頹然:“那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做工?我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藍筱攸道:“至少你比慕容復強。”
司馬長風疑惑:“慕容復是誰?”
藍筱攸道:“一個跟你遭遇很像的人,從小被家族灌輸復國的理念,一生只為了復國而活,為了復國放棄了很多,放棄了自己喜歡的人,放棄了道義,最終國沒有覆成,瘋了。成為瘋子反而是他一生最快活的日子。”
司馬長風臉色蒼白,藍筱攸說的是慕容復,他卻感覺像是在說他的命運一般。
“我覺得自己並不比慕容復強,我們兩個人一般可憐。”司馬長風嘆息道。
藍筱攸仔細將司馬長風再打量了一番,出聲安慰:“你身上殘存著一絲龍氣,很少,若你執意與大周作對,這龍氣將會被大周的龍氣給撞散,逐漸吞噬。但你若不與大周作對,這絲龍氣將保佑你平平安安一生無憂。“
司馬長空苦笑:“即便我想要平淡無憂的過完一生,我身邊的人卻不會讓我平淡的。他們從我出生起就嘮叨著讓我復國,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他們會先發瘋的。他們發瘋後會做些什麼,連我也無法阻止。”
“可憐。”藍筱攸淡淡地道。這司馬長空名義上是一群人的頭兒,實際不過是傀儡,那些人藉著他前朝皇室血脈的名頭造反。
“確實可憐。”司馬長風自嘲地笑笑,問道,“藍道長,聽辛茂德說你能夠為人圓夢?”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