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莫冷雲年輕漂亮兼滿臉剛正,高傲冷漠又兼滿面霸氣,端坐在馬上,就像一座黑玉雕砌而成的玉雕神像,雖酷寒固執卻又完美得無可挑剔,真不知是哪家的女人竟生了個如此的優良品種,天才。
蘇那柔暗暗嘆息:這麼好的優良品種竟偏偏要與自己為敵,真是活見鬼了。
伸手抵了抵額頭,緩緩道:“你要我隨你一行並不難,你只要告訴我原因和目的,我便隨你走一趟。”
莫冷雲沉默著,半晌方道:“姑娘去了豈非就會明瞭,現在又何必問。”
蘇那柔簡直要氣得無語,瞪著眼冷笑著反問道:“你若是我可會糊里糊塗的跟別人走麼?”
莫冷雲靜默片刻,沉聲道:“不會,但在下情非得已,勢必要請姑娘隨行一趟,還望姑娘成全。”
蘇那柔見他答話真誠卻又頑固,不由眉頭一皺,緩緩道:“既是如此,我便給你一個機會,無論你用什麼方式,若能獨立戰勝我,我便隨你走一趟,你若贏了我,我自是不會笑話你以強凌弱,以男欺女,但你若輸了,就請你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如何?”
莫冷雲沉吟著尚未作答,蘇那柔已又道:“你堂堂一個男子漢若是不敢應戰,那就罷了,我雖一介女流,卻還是有勇氣和你們這幫大男人拼個同歸於盡的。”
莫冷雲並不是笨蛋,這些話裡的意思他又怎會聽不懂,雖明知蘇那柔是在激將,他也只有認了。
只聽他道:“好,在下答應與你單挑,爾等聽好,這一戰無論輸贏,誰都不準插手,否則幫規處置。”
他前一句話自是向蘇那柔說的,後一句話卻是向他的屬下們說的。
莫冷雲跳下馬,緩緩走前幾步,停在蘇那柔面前,道:“姑娘若輸了,還望能遵守承諾隨在下一行。”
蘇那柔輕笑道:“你儘管將你的本領使出來,我說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莫冷雲沉聲道:“那好,就請姑娘準備接招吧。”
說話中,他已微一抱拳拉開了架勢。
而這時候,柳放已悄然趕到,一溜煙似的掠上了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藏好身形,靜觀其變。
所有的人都凝神在這場決鬥中,是以誰都沒有發現他。
風微微的吹著,夏蟬時而高鳴,時而低吟,遠方的小鳥剛剛飛來卻又飛走,白雲靜靜的飄過,飄過群山後又偷偷的飄回。陽光美好,穿透白雲,穿透梅林,也穿透決鬥中的兩人,卻穿不透人們的心,縱使光明也趕不走陰影。
落葉在拳風中飛舞,衣袂在落葉裡獵獵作響,兩人都仿似穿花蝴蝶,看得人眼花繚亂。
蘇那柔腳踩凌波微步,似風中楊柳,似霧裡飛花,直叫人看也看不清,摸也摸不明。
莫冷雲使的是家傳黑衣披風拳,掌勢沉猛,靈動,剛勁。身法利落乾淨,一招一式間都仿如風馳大地,雷鳴山谷,威不可擋。
眨眼間,這兩人交手已過幾十招。
柳放在暗中不由瞧得嘖嘖稱奇:莫冷雲雖然年少,但畢竟是一幫之主,身法武功高強那自是不在話下,但蘇那柔一介女流,武功居然爐火純青,出神入化,那真是令人再也想不到的了;難怪自己重傷在她掌下。片刻間,兩人交手已過百來招。
蘇那柔突然喝道:“莫冷雲,我要出暗器了,你要小心了。”
原來蘇那柔不耐久戰,想早早了結,偏偏莫冷雲武功不弱,久戰不下,再戰下去,非要拖到天黑不可,於是便想引他中招。
但見她突然凌空掠起,幾個筋斗竟已翻身在莫冷雲背後,雙手一揚,喝道:“看我的銀針。”
莫冷雲見她雙手一揚,人已旋身三尺向旁避開,卻不料正中蘇那柔的詭計。
他一腳才落下,驀感腳底一陣刺痛,一枚銀針竟透鞋而入,直沒肉裡。
他腳下一個踉蹌,蘇那柔已又攻到,雙掌翻飛中,已一掌劈中他肩頭,將他打得直飛了出去。
旁人不由瞧得大是奇怪;雖然明明聽到蘇那柔叫看我的銀針,卻根本沒有銀針射出,明明只看到蘇那柔空手一揚,怎麼莫冷雲就中招了呢?
他們自是沒有想到蘇那柔早已在這草場上動了手腳,事先埋伏好銀針,還以為她暗器手法高明,來無影去無蹤呢。
莫冷雲緩緩從地上站起,臉色鐵青,怒瞪著蘇那柔,額上已因為腳底的疼痛而沁出冷汗,嘎聲道:“你……”
蘇那柔微微一笑道:“我說過,無論你用什麼方式勝了我,我都會隨你走一趟,那麼,無論我用什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