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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居。」堂上鳳嵐仙子月華一般清冷的臉上,薄有一絲慈色。

「是,師孃。」伯雲亭躬身領命。

待門下都離開了玉霄樓,留在堂中的夫婦兩人,卻是各有所思。

鳳嵐直直地默視著堂下,良久,開口道:「雲忘,你可是滿門碩果,那新進的弟子看樣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連清兒兩姐妹都掛在你名下,妾身卻沒有為法宗留下一根苗子,可是愧對一德師尊呀。」

蕭雲忘訝然望向愛妻,笑道:「嵐兒一向苦修不輟,沒功夫教導弟子,為夫可是替妳分憂啊,況且我的弟子還不就是妳的弟子?」

鳳嵐沒好氣地嗔道:「你這是明諷還是暗刺啊,妾身可沒蕭郎這般崑崙千年難得一見天才之名,不勤修苦練,只怕修為給你遠遠拉下了。」

蕭雲忘趕緊連番討好,這才消了夫人的怨氣。

鳳嵐收起小女兒情態,沉思了一會兒,突道:「清兒和月兒皆是道骨天生,這些年苦心栽培,耗費你我不少心力。說來,她倆倒也爭氣,修為在崑崙同齡人中當屬佼佼者……妾身想知道,王母峰那位究竟是什麼意思?妾身還想留一個自己教導,將來正式入了法宗,也好有個交代。」

蕭雲忘深深地看了愛妻一眼,道:「什麼叫王母峰那位?那名諱真的讓妳那麼反感嗎?」

鳳嵐神色一冷,撇頭嘲諷道:「當然是某人念念不忘的那位,還能有誰?奪走了我夫君的心,還想搶走我的女兒……」

「住口!」蕭雲忘頓然慍怒不已,卻見鳳嵐怒目而視,針尖對麥芒,兩人對視片晌,他想及多年恩情,霎時心軟了下來,拉住鳳嵐的手,柔聲道:「嵐兒,我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妳還對我心有疑慮,對我是不公平的……妳這不僅侮辱了我們的感情,也侮辱了姬香仙子……」

「別在我面前提她!」鳳嵐一把甩開了蕭雲忘的手,起身拂袖而去,轉眼消失在內堂,只餘下晃動的門簾和清脆的珠串交擊聲。

天道無情,人卻有情,蕭雲忘自當年選擇了與鳳嵐雙修成道,他就知道也許選擇了一條最艱難莫測的路。

兩人結合之初,修為相距不遠。如今,一個已經抵達虛極至境,一個卻停留在分神彌合之期……不管是否願意,終有分道揚鑣之日。

到了最後,真的能捨、能棄嗎?順其緣,順其情,有情之道,真的這麼難走嗎?

縱然如此,他也從不後悔當年的選擇。

想當初揹負著崑崙不世之才的他,親手打破了多少師長的期望,承載了多少壓力才與愛妻走到一起,如今卻畏縮了嗎?

道心深處,堅凝的器宇不住迴盪著自問。

他收回虛暝的目光,苦笑連連,徑自站起了身,嘆息一聲,駐足片刻,跟了進去。

※※※

西舍偏房小膳廳內,楊真對著一桌子希奇古怪,紅的、黃的果子發呆,吞了十來個後,已經撐足了,卻是有些不適。

「怎麼,不習慣?」伯雲亭端來一個水壺和茶盅擺到了桌上。

楊真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也對,你還在長身子,晚些時候師兄到太昊峰敬事堂給你弄些麵食雜糧。這裡,平日就我們幾個弟子還在少許進食,師父和師孃早就到了萬物無求之境,三兩月都無所謂吃喝。」

「真的?」楊真將信將疑。

「只要修到了辟穀境界,人就可在天地中自求補給,平日一些果品和清茶就足矣,你好生努力,日後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伯雲亭跌坐一旁,拍了拍楊真笑道。

喝著暖乎乎的香茶,看著大師兄和藹的神情,楊真心底湧起一股失落已久的溫暖,當下猛地點頭。

「那裡的壁櫃沉積了不少黃精和水晶梨,如果餓了,隨時可取。」

「我看到了,有好多,吃不完,不會壞掉嗎?」楊真順著看向內廳,臉上掛著幾分可惜。

「當然不會,一來這不是凡品,二來有玄靈術護持,放置個三兩年都完好無恙。」伯雲亭耐心道。

「是這樣啊。」楊真這回不再懷疑,崑崙山的事都跟山下不一樣,他腦子裡開始有了這麼一個印象。

「好了,接下來待我給你講了崑崙門規之後,就可修習入門經典,初塑道心,步入煉氣門徑,培元築基,你昨晚睡覺的屋子裡放了幾卷經書手抄本……」

「我看過了。」楊真登時興奮地搶著道。

「看過了?」伯雲亭有幾分疑惑,又道:「崑崙派道、法兩宗修道心法都是基於《原始天章》九部,採渾淪元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