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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紫桑師兄一句話,就定了一歧師伯的叛徒罪名,還要掌律堂做什麼?日後,是不是這小輩們也可以在我等面前公然說長道短了?”

紫桑真人哈哈一笑,大有一副問罪的姿態,質疑道:“如此說來,掌律堂定要一力庇護你道宗門下?”

堂下有很多人頓時變了臉色,氣氛一緊,紫桑這一責問已然到了兩宗的層面上,可大可小,再無人敢輕議。

蕭雲忘一臉鐵青,他對紫桑的胡攪蠻纏已經動了真怒,怒聲道:“真兒,你起來,告訴為師,你究竟有否作出叛逆之事?”

楊真聞言緩緩起身,站定,他此時穿了一身不甚合身的藍袍,一頭回復舊觀的黑髮草草束在腦後,形容有幾分憔悴,嘴唇緊緊地抿著,目不斜視,一臉堅毅之色,眉目顯得異常頑強。

堂中,師徒兩人目光相遇。

良久,楊真從中得到了微不可察鼓勵之色,彷徨的心頓然安定下來,一股突如其來的衝動,令他破口而出道:“紫桑師伯認為弟子是叛逆,就是叛逆,認為不是,那就不是。”

堂下一眾頓然瞠目結舌,俱是暗驚此子的大膽。

“混帳!”紫桑真人怒形於色,臉上紅一片,白一片,鼻息大作,霍然抬手指著楊真:“你的意思是本座一意為難於你,有意與你過之不去?”

楊真這幾日在掌律堂,被這老道百般逼問,時時膽戰心驚,胸中早積鬱了一口惡氣,話一出,他卻並不後悔。

在他心中,只要師父還站在他一邊,他就什麼也不怕。

蕭雲忘心中發笑,嘴上卻淡淡回道:“究竟如何,紫桑師兄心裡清楚。”

兩道目光頓如刀劍相擊,火花四起。

紫霆真人起身面向堂上,恭敬地頓首道:“請掌門師尊聖裁。”

一元真人面有慍色,雙手踞案道:“好了,一歧師兄被太上掌門賦予重任,百年如一日的守護陽岐山,不管他過往身分如何,本座一如既往的認他這個師兄,關於此事不必再議。”

一直眯眼養神的一德真人,突然插口道:“掌門師兄,如此只怕有所不妥,日後若再見一歧,究竟該是敵還是友?”

宗議至此,二聖首次意見相左,堂中一下靜寂了下來。

孤零零站在堂下的楊真心中明白,一歧老人自始至終都不曾背叛崑崙派,甚至被迫選擇回到他母親的狐族,只怕也是另有深意,心中對這孤苦的老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敬仰。

只是,他人微言輕,自身且難保,何來為他鳴不平?

堂中上下俱都清楚,此次爭端,已經演變成兩宗對一歧身分立場之爭,進而牽涉到玉霄峰弟子楊真的發落。

縱然身為一派之尊、道宗之主,一元真人卻不能忽視幾與他平起平坐的法宗尊主一德真人的看法,崑崙派開山以來,道法聖三宗地位超然,掌門大位向來由長老院首肯,太上掌門指定,從道法二宗擇出,同樣未曾接掌大位的另兩宗有著節制掌尊的權利,以保崑崙千年聖裁,萬年清平。

他沉思好一陣,輕聲道:“一歧的身分,乃先師未曾飛昇前就已經清楚,甚至一歧也是太上掌門他一手撫養長大。他父親乃我崑崙派上代弟子莫天歌,也是太上掌門的師弟,其母確實是狐族女子。故而關於他身分無須揣測,這在上一輩裡算不得秘密。

“一歧離開我崑崙一事,有朝一日總會水落石出,就暫且擱置吧,眼下這少年,卻是無罪的,你們以為呢?”

一德真人神色有些奇異道:“掌門師兄莫不是從昊天鏡中窺得天機,才有如此說法?”

驀然間,殿上崑崙二聖幾乎不分先後地同時抬頭往大殿門庭望去,彷佛被什麼緊緊攝住了目光。

一陣緊盯著堂上的楊真,也不自覺地轉首看去,卻只見一抹難以盡訴其美的霓虹出現在門廊處。仔細看來,原是一個傾國傾城之色的女子,沐浴在絢麗的朝霞當中,披霞踏雲而來。

她所到之處,一股輕靈聖潔之氣自然瀰漫開來,彷佛天地也為其美麗動容,直化作了天宮仙境,殿中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住了心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常年不見行蹤的聖宗仙子姬香,竟意外出現在昊天殿門外。

一元真人當先起身,一揖道:“竟然驚動了姬師妹仙駕,一元何幸如之。”

一德真人那張古板冷硬的四方臉,也舒展了開來,浮現久違的濃濃笑意,頷首招呼:“我崑崙三宗之首已有上百年不得聚首了,一德甚幸啊。”

堂下兩旁的百多崑崙門下這才醒悟過來,紛紛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