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紅霞飛滿天,淩雲雙劍耀山前。
破開層層雲霞,雪白蒼茫的玉霄峰就在眼前,楊真驚喜地發現自己功力又有了長足的進步,數里長空飛來,竟能勉力支援,比之前不知強上多少。
收起劍光,落到南坡崖邊,蕭月兒早就等候的不耐煩了。這時,一陣清越的簫音渺渺傳來。蕭月兒與楊真對視一眼,頓知簫音誰屬。
「去瞧瞧?」蕭月兒丟下小白和六耳,兩個小東西自覺往山上躥去。
楊真不想此時去打擾蕭清兒的清靜,搖頭拒絕。
「走嘛,最近你跟姐姐好像疏遠了很多,其實大可不必。爹說過,我們修道人須放開胸懷,面對一切,逃避是不利修心的。況且啊,像爹和娘那樣的雙修道侶,在崑崙仙府百年難得有一對呢,你可是太小覷姐姐的道心修為了。再說,出色的修真之士,彼此間總是相互吸引的,同輩人一起探討道法和人生,有時候比師長教導有更獨到的領悟。」蕭月兒掠了掠額前一縷調皮的秀髮,難得一番正經。
楊真聽得心頭一震,不想這月師姐也有這般見識,自己當真是一葉障目了?
「師姐有理。」
「當然了,我蕭月兒可不比任何人差。」
楊真啞然失笑,這師姐沉穩不了片刻,就打回了原形。
兩人相攜踏雪,一路無痕,穿花繞梅,風行山間。忽然,楊真和蕭月兒不約而同地止住了腳步。北坡外,雪林中,遙見一雙男女屹立一處高地,迎風送曲,風雅能事。
暮色籠罩下,兩人彷彿蒼悠浮屠中的一對神仙璧人,容不得外物。
「這傢伙又來了。」蕭月兒掰著手指,皺眉哼聲道。
「我先回山作晚課了。」楊真丟下蕭月兒,轉身就走。
「喂……」蕭月兒看著師弟縱越登山離去的背影,分明有些踉蹌,一陣莫名的惱怒湧上芳心,回頭再望著遠處的楚勝衣和蕭清兒,張手作筒,大聲喊道:「姐——你今天吹的難聽死了。」喊罷,咯咯一笑,一陣清風般追著楊真而去。
蕭月兒的大喊立時打斷了清越的簫音。沉浸在簫音和山風中的兩人,相視苦笑。
「我這妹妹太頑皮了。」蕭清兒將與衣一色的翠綠長簫收入袖中,螓首微側,斜睨了山邊一眼。
「令妹乃真性情,何怪有之。」楚勝衣一擺袖袍,灑然道。
「噢,這麼說,楚兄認為小妹吹的確實難聽死了?」蕭清兒訝道。
「我……」楚勝衣不想蕭清兒竟這般戲作,一時尷尬不已。
蕭清兒噗哧掩口一笑,道:「開個玩笑,楚師兄見笑。」
楚勝衣搖搖頭,凝視著蕭清兒,笑道:「與清師妹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過的這麼快。」
蕭清兒垂下螓首,揭過話題道:「西方隱有動盪,我崑崙怕是不得安寧了。」
楚勝衣神色一正,豪情萬丈地對天拱手道:「我輩當效仿列代先人,斬妖除魔,護我神州朗朗乾坤。」
蕭清兒溫婉一笑,抬首遙望西方,道:「一切尚是未知呢,只不過最近妖族出沒洪荒活躍了一些……」
楚勝衣朗笑道:「如此最好,畢竟崑崙弟子潛心修行才是正道。」說罷,拱手告辭,相約再會。
蕭清兒久久孤立山間,風吹袂蕩,彷彿山川精靈一般。
夜幕降臨了。
深夜,玉霄峰上。
一聲長嘯驚雲裂空,遙遙傳出數十里,玉霄池上一個瘦挺的藍袍人踏空九天,意興飛揚,頭頂一輪圓月,清暉下顯得孤傲不凡。很快,玉霄峰不多幾人都驚動了。
原來蕭雲忘門下閉關年多的二弟子冷鋒,大功告成,破關而出。
「冷師兄,少臭屁了,快下來!」半夜被吵的蕭月兒憤憤道。
「月兒,就不能讓師兄得意那麼小會兒麼?」冷鋒徐徐飄落校場雲坪上,眾人圍了上來。
「本姑娘心情不爽,就不能讓你得意。」蕭月兒嘴上帶罵,卻是跑上前親熱地捶了冷鋒幾下。
「誰惹玉霄峰的小姑奶奶不快了,師兄給你做主。」冷鋒抱臂笑道。
「要你管。」蕭月兒撇嘴嗔道。
「行了,別跟你冷師兄鬧了。」一身白衣、雲鬢高挽的鳳嵐飄然現身,因守關而與眾人難得一見,此番紛紛見禮,又是一陣熱鬧。
「若無師孃幾番相助,冷鋒只怕難得過這一關。」冷鋒說著,鄭重向鳳嵐拜倒叩謝。
「你是雲忘最得意的弟子,師孃平日難得照顧你們,這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