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下屆的蓬萊盛會,也定能一舉奪魁。”嶗山劍派六陽真人冷笑著道。
“我太一鎮守中原地界千載,任它朝代更替,乾坤不倒,如今老夫怎敢有負魏掌門重託。”天妄真人掃了諸人一眼,託手向東道。
眾人心下各自一沉,相互傳遞著眼色,連神鴉上人也是神情微妙。
“紫桑道友為何不在,莫非正在給那楊真小子暗授機宜,好一舉拿下京師小比?”嶗山劍派掌門似乎跟天妄真人卯上了。
“說起這崑崙派,真是人傑輩出,去年崑崙峰會,那楊真不過是入了前八,其它幾人又不知是如何光景,老夫好生羨慕啊。”天妄真人拂塵一擺,若有所指地掃了身側的趙啟英一眼。
諸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紛紛頷首稱是,神情卻是各異。
見天妄真人不應,嶗山劍派掌門微哼了一聲,領著幾名弟子,轉身往另一簇散修聚叢集落而去。
“唔,對了,昨日巫門那場比試,有些古怪,老夫幾番詢問紫桑道友,他都含糊以對,諸位不知有何見解?”神鴉上人環顧諸人,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那巫門自絕雲夢數千年,最近屢屢興風作浪,不算什麼好路數。”一名散修冷哼道。
“不然,巫門法門雖然走奇,卻不失正大,那神降術雖是邪門了點,但威力無窮,崑崙楊真反敗為勝也是僥倖。”天妄真人搖了搖頭,表示疑惑。
“老夫也有一疑問,那楊真師承蕭雲忘座下,按說所修法門當是崑崙浩然之氣,為何老夫總覺得這少年琢磨不透,難道蕭雲忘這小輩這些年進展如斯,到了開宗立派的新天地?”神鴉上人也若有所指道。
“何必多加猜疑,等下一輪比試,我等詳加觀摩,自可知曉。”天妄真人見在場諸人茫然,便笑呵呵道。
眾人當即點頭稱是,於是另開話題,點評起了早間的比試。
有形無形當中,諸人都避開了天佛寺,沒有提及。
而此刻樓閣上一間小廳內,席前對坐的崑崙派紫桑真人,卻和楊真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師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交代清楚跟巫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否則老夫唯有將你羈押回崑崙,交由掌律堂處置。”
“子虛烏有之事,師伯讓弟子如何交代?”楊真仍舊是不死不活的表情。
“放肆!”紫桑真人一掌拍在案上,騰地站了起來,指著楊真臉面,哆嗦著嘴皮子道:“你給老夫背揹我崑崙戒律第三條,莫非真打算再回雙子峰面壁不成?”
“崑崙戒律條條弟子銘記在心,不敢或忘,若是師伯因為年紀大,不記得了,弟子可以背給您聽。”楊真聽到面壁舊事重提,前仇舊恨狂湧心頭,臉色森寒一片,跟著起身。
“反了……反了你。”紫桑真人做夢也想不到此子竟敢當面忤逆於他,“啪!”他衝著楊真臉面就是一巴掌。
“師伯,莫要動氣,小心走火入魔。”楊真兀立不動,一臉冷邪笑意,對那一巴掌似乎毫無所覺。
“你……”紫桑真人一巴掌打消了積鬱數日的惡氣,也清醒了幾分,這小子雖是這般油鹽不進,卻苦於眼下大會須得他出戰,無法拿其如何。
兩人枯立當場,一時落針可聞。
這時,金鐘敲響,下午的比試開場了。
“若師伯無事,弟子先告退了。”
紫桑真人眼睜睜看著楊真推門而出,他胸中鬱結那口氣終是沒有再次吐出。
楊真來到樓閣走廊上,他輕抹了一下臉頰,掌心落下時,那淡淡的紅印已經消失無蹤,事實上,紫桑真人飽含真力的一掌在落實一剎那,就給他化解的一乾二淨。
廣場上空,一層無色透明結界在輕薄的白霧中升起,蕩了一蕩,隱入空氣之中。
新一輪對陣結果很快出來了,盧麒的對手是南海小寰天碧嬰仙子,而楊真的對手則是此次大會惹眼人物大梵教尊者剛加。
“幹什麼愁眉苦臉的?該你下場了。”楊真發現了角落裡站立不安的盧麒。
“我可不可以放棄比試?”盧麒一臉扭捏。
楊真一頭霧水,這時開場金鐘敲響,一名碧裳玉帶的女子,冉冉從對面樓臺飄落廣場,他見盧麒仍舊兀立不動,一把將其推送下樓去。
“下場,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勝。”一道聲音傳入楊真耳中,他轉頭一望,主席臺上,神鴉上人附近紫桑真人正收回望著他這邊的視線。
“你放心,老夫暫且不向門中稟告你的事。”臨了,那聲音又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