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護下,讓楊真難以反擊。
倏然間,一片激盪的黑幕如牆壁一般壓下,楊真疾速閃退,背後殺機凜然,他一個移形換位,避開了剛加的暗襲。
顧不得許多了,楊真提聚全身功力,身形一陣模糊,以遠勝過剛加的身法在極小的空間內閃躲,同時他口中一道短促的咒念吐出。
瞬息之間,方圓十丈內,連帶剛加鋪天蓋地的袈裟和人一併凝固了身形,極動到極靜轉換之間,楊真已經趁機撲出,一記誅神印轟出。
金光閃耀的法印,正轟在剛擺脫定身咒的剛加胸前,他只來得及抬臂招架。
勝負即分,四面樓閣看臺上沉寂了片刻,喝彩聲才爆起。
紫桑真人陰沉的臉上笑容陡然擴大,各掃了左右太一門天妄真人和天佛寺靈智和尚一眼,笑著拂袖轉身離去,陸乾坤緊隨其後,留下一干尚在回味剛才奇訣妙法的眾人。
太一門天妄真人怒哼一聲,也隨之拂袖而去,大會主持人神鴉上人總攬大局,不由嘆息,思忖著該做點什麼。
在廣場上,呆若木雞的剛加壓根沒想到,施出壓箱底秘術仍舊慘遭落敗,此行種種策劃一朝落,胸中傷勢壓制不住,喉嚨一熱,一口熱血噴出,灑了一地。
一陣怪笑響徹長空,“崑崙派,我大梵教記住了。”說罷,剛加晃了晃身子,袈裟一卷,騰空鼓盪遠揚而去。
楊真驚怔於那無比陰毒仇怨的眼神,心底嘆息一聲,又勝了一場,他心中卻無半分快意,心腹大患未去,恐怕又招惹了一個敵人,他準備退場離去,這時,一個聲音響在耳際,改變了他的步伐方向。
“不知道前輩寵召,有何指教?”在小廳中,神鴉上人招呼楊真落坐,他卻規矩地站在前面。
“當年老夫在太一仙會見過令師一面,去年崑崙峰會,老夫因故未能應約前去觀禮,倒是好生遺憾,如今見到你,倒是看到了令師當年的幾分風采。”神鴉上人揮退送茶的道童,揮手招了一個蒲團落到楊真腳下。
楊真也不再客氣,恭敬地落坐,仔細地打量這個老道,峨冠博帶,顴高臉瘦,面色溫潤如玉,一舉一動讓人如沐春風,席地端坐卻宛若一枝孤雲青松,忘憂無塵。
“你可知老夫為何單獨邀你談話?”
神鴉上人揮手連施法訣,在房中下了禁制,這才繼續開口,神色也多了幾分凝重。
“請前輩明示。”楊真心念電轉,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如此,老夫就直言了。”神鴉上人頓了一頓,目光緊盯楊真,“聽紫桑說,崑崙派打算在本次大會一力爭勝,藉機進軍中原,可有這回事?”
楊真怔了一下,當即搖頭道:“在漢廷宣召舉辦諸教會試前,晚輩就身在上京,並未跟師門有過聯絡。
“此次大會是聽從紫桑師伯的口諭行事,所以……若有疑問,前輩還是直接找紫桑師伯得好。”
“若非你在撒謊,就是紫桑騙了老夫。”神鴉上人神色一肅,八字長眉皺到一起,不怒自威。
“不管前輩是否信得過小子,事實就是如此。”楊真神色大變,站了起來。
“小傢伙脾氣不小呢。”神鴉上人伸手示意楊真稍安勿躁,“老夫問你,若你奪得此次會試第一,你如何自處,莫非崑崙派真有心與太一門對立?”
“晚輩只是領命行事,何況本次會試強中自有強中手,哪輪得到晚輩出頭。”楊真暗暗揣摩這老道召見他的意圖,不動聲色。
“老夫儘管年老昏花,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除了天佛寺那小和尚、你,還有那后羿族人,大概無人能對太一門構成威脅。”神鴉上人步步進逼。
“這不正是當今大漢新君所樂意見到的麼?”楊真冷笑著反問。
神鴉上人微怔,旋即撫掌大笑道:“看來小傢伙很清醒,此次大會本就是大漢新君利用契機,擺脫太一門長期把持大漢道庭的一場鬧劇,天佛寺和一些邪門歪道趁機動了心思,老夫也不認為崑崙派會趁火打劫,只是……”
“只是我那師伯口上無德,意圖挑起太一門對崑崙道宗的不滿?”楊真腦海內靈光一閃,前因後果已經明瞭。
“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神鴉上人一臉欣慰地長身而起。
出乎神鴉上人意料,楊真搖頭道:“晚輩胡塗,還請前輩賜教。”
神鴉上人揮手解除了內廳禁制,推門徐步而出,身形不停,“九州島風雲變,正道是滄桑……年輕人,不要執於眼前。”
楊真神思轉動,並沒有急著回答,沉吟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