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嵩猶自不信。
“你若是聽我的話,自然平安無事。”楊真目光掠過驚疑不定的萬嵩,遙望嶗山半島。
萬嵩的飛劍早就給擊落大海中,不知去向,他只能憑本身法力渡海,聽到楊真肯定的話,沒有多想,轉身掠波疾去。
他剛飛出半里不到,一道閃電無聲無息從他背部穿刺而出,跟著渾身爆成一團血霧,形神俱滅。
“我本想留你一命。”楊真眸中鋒芒一閃即逝,似若惋惜地一嘆。
冷凝霜和蕭月兒二女雙雙掩口,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幕,她們萬萬想不到楊真手段如此毒辣。
“師弟,你變了。”冷鋒冰冷的口吻中,竟有一絲讚賞。
“楊大哥,你怎麼能出爾反爾,不管他和他師門如何不堪,你都不該暗施毒手,你是崑崙弟子啊。”冷凝霜孱弱的聲音中似有些憤怒,似又有些失望。
“崑崙弟子又如何?崑崙弟子就該忍辱負重,苟且偷生?”楊真收回天誅,他踏波迎風,轉身環顧眾人,“我要嶗山劍派除名修真界,你們誰願與我一同就跟我來,不願意就請回。”
平淡的口吻中,有著不可更改的決心。
“師兄陪你走一遭。”冷鋒嘴角掛上一抹殘忍笑意,他轉頭對冷凝霜和蕭月兒不容辯駁地道:“你們暫回姑射山等我們訊息,不要驚動任何人。”
“你們瘋了!”蕭月兒看瘋子一般瞧著楊真兩人,“嶗山劍派雖是小門小派,但那個六陽你們就未必對付得了,何況他們滿門上下也有百多人,若是爹出手還差不多,不然我回崑崙求爹出山好了,他一定幫師弟救出那個盧麒……”
“月兒,若你還當我是你師弟,就聽話。”楊真截斷了蕭月兒的勸說。
蕭月兒聽到月兒這個稱呼,忽然覺得楊真變得異常陌生,再不是以前崑崙山對她惟命是從的小師弟,一時呆住了。
就這時,冷凝霜一聲不響,轉身就朝來路方向駕劍疾馳而去,竟不跟諸人打招呼。
“冷姑娘。”楊真疾喊了一聲。
“不要管她,我不可能護她一輩子。”冷鋒望著妹妹離去的方向,目光依舊那麼冰冷。
“你們,你們都是一群冷血怪物!”蕭月兒厲罵了一句,追著冷凝霜去了。
剩下的冷鋒和楊真目送兩女離去。
“冷師兄,你沒有必要陪我一起冒險。”楊真忽然覺得把冷鋒拉入計劃是一個錯誤。
冷凝霜那樣的女子,不該受到任何傷害。
冷鋒冷哼一聲,撇嘴道:“誰有興趣陪你?師兄只不過想順道去嶗山看看衣冠禽獸。”
“那就一起來,不過我們並不是觀光去的。”楊真啞然失笑。
輕紗一般的煙霞,籠罩在秀麗的嶗山諸峰上,踏著旭日晨光,楊真和冷鋒潛伏到了嶗山數里外,沒有再接近。
等了沒多久,又有人趕來了。
“是自己人。”楊真一句話解除了冷鋒的戒備。
“大巫,已經有訊息了。”蚩越一臉邀功的謙卑笑容。
出乎蚩越意料,楊真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情緒,反不慌不忙地介紹了旁邊一位鋒芒四射的年輕男子。
蚩越昂然自我介紹道:“在下黑巫首領蚩越,有幸見到多情劍仙的二弟子,久仰大名。”
冷鋒上下打量了一下蚩越,漠然點了一下頭,心裡卻是萬分好奇。
小師弟跟巫門不清不楚的關係果是不假?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小師弟隱藏的秘密越來越有興趣了。
蚩越幾乎與楊真差不多時辰,也在嶗山附近抓住了一名回山稟事的弟子,打聽清楚了嶗山劍派的一些內幕,與楊真掌握的訊息大有互補之處,比如嶗山第一高手並非掌門真人六陽,而是一名叫炎陽的長老,但修為到底如何,卻不甚清楚。
“大巫,嶗山劍派實力雖不足為懼,但僅憑我等,恐怕不足相抗。”蚩越道出了自己所慮。
楊真似笑非笑地掃了蚩越一眼,目光落到他身後數里外,“有你的人馬,足矣。”
蚩越大喜道:“錯了,大巫,那都是大巫您的人馬。”說罷,他回身打了個手勢。
片刻後,遠處海面上一片光霧變化,憑空鑽出了七名斗篷人,齊齊掠波而來。
待那七名黑巫人馬參拜了楊真,蚩越又道:“縱是屬下全力一搏,但人力仍舊不足,不知大巫可有所定計?”
楊真微微一笑,一覽低眉俯首的眾黑巫弟子,道:“黑巫以巫心為本,蠱術為用,那些手段對付高手不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