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
“姑娘你怎不識好歹?”染坊老闆揉了揉臀部,扶著門牆爬了起來。
“住口!”練無邪頭也不回地喝道。
老闆呆了一呆,撇撇嘴角,最後罷手一甩袖袍,搖頭嘆息著退避到門房角落裡,一臉不安地看著兩人。
練無邪相繼給幾人檢視一輪,楊真插不上手,轉頭對染坊老闆道:“大叔,你這些夥計都是怎麼染上邪症的?”
染坊老闆哦了一聲,趕緊道:“就在午後一個時辰,這些人正在坊裡給布匹上料,這不是趕著開春趕活嘛,不想一個個都先後昏暈過去,然後就是現在這般光景……”
楊真插口道:“那外面又何時傳出這時疫風聞?”
染坊老闆摸了摸頭,聳著一副苦瓜臉道:“大約也就在那頓飯前後工夫就風傳開了,真是來得怪,也來得突然……天降奇禍啊。”
練無邪也收手冷臉著緊問了一些,卻依舊摸不到線索。
兩人離去後,來回走了幾乎大半個城區,染病的人足有上百人,病情皆是大同小異,其中有十數餘人不治身亡。
一路行來,唯一算得上的收穫,那就是他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大部分染上時疫的人,都散佈在洛水附近。
兩人縱然再愚蠢,也發現了問題,那就是,問題出在水源處。
練無邪作結論道:“方才我問了,幾乎所有染病的人,都能確定在事發前有直接間接接觸過水,且並未肆意擴散,問題定是在水中了。”
此時,夜幕即將降臨,深灰色陰翳淡淡的籠罩著全城。
楊真點頭介面道:“全城名醫出動,甚至拉來江湖郎中都束手無策,你我更無解救之能,唯今之計,是找到投放病源的人。”
“怎麼找?”練無邪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隱隱於市,若確實是巫門中人所為,憑藉他們的身手在城中自是來去自如,等閒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作為內應,只怕蠻軍沒有攻城前,他們是不會露出馬腳的。
“況且,妖物和時疫相繼出現,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早有定計,想必對我們也是早有防範……也許那巫羨魚的落腳處,就是我們的唯一線索。”楊真聲音低沉,有些飄浮不定,顯然也沒有多少信心。
練無邪久久不言,突然驚咦了一聲,楊真跟著望去,原來數騎正匆匆從長街一路往橋頭方向飛馳而來,一個靈巧的嬌小身影翻身下馬,她身後還追著兩名王府侍從。
“練姐姐,有救了,有救了。”
“什麼有救了,你這死丫頭,敢不聽姐姐的話!”練無邪嘴上雖不饒人,但她一天都冷肅的臉卻釋放出了純美的笑容。
“人家可是給姐姐帶天大的好訊息來了。”巫靈兒風一般擺脫橋頭幾名城衛的攔阻,奔了上來,“喏,你看。”
練無邪揮阻叫喝追來的城衛,一臉狐疑地接過一張單子,上面字跡歪歪扭扭,隱約書有十幾味草藥。
“這是什麼?”
“這是解時疫的藥方。”巫靈兒說話有些吞吐和小心。
“什麼?”練無邪驚訝萬分,“你哪兒來的,說清楚點。”
巫靈兒頓時一臉神秘兮兮道:“先前靈兒在府內無聊得緊,突然就聽見一人在我耳邊說話,靈兒四處張望又找不見人,後來聽那人說到有時疫的解藥方子,鬼使神差地,靈兒就照那人所說的記下來了。”
練無邪和楊真面面相覷,楊真接過紙單一看,險些沒笑出來道:“小丫頭,你這字可是長了腳,四腳爬爬的,呵呵。”
巫靈兒的小臉一下子羞了個通紅,氣鼓鼓地瞪著楊真,恨不得食啖其肉。
練無邪無心取笑,問道:“靈兒,你怎不把藥方交到府上?”
巫靈兒洩氣道:“沒人信人家嘛,後來管家耐不住人家糾纏,就讓人家帶人來找你了。”
“你怎麼看?”練無邪拿眼看向楊真。
楊真卻問向巫靈兒道:“那傳你藥方的人是男還是女?”
巫靈兒明顯呆了一呆,有些猶豫道:“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練無邪和楊真同時想到了那名驅使狼妖的巫女,一時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白龍腦、犀角、硫磺、安息香、白石英……”楊真將藥方再行過目一番,他對藥石並無多少認知,半晌放棄道:“權且死馬當作活馬醫,這人若是不懷好意,何苦給我們藥方?”
練無邪微一沉吟,當機立斷叫過守在橋頭的侍衛,吩咐下去,按單在全城藥店採購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