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人心思動… … 為師對你太上師祖所立誓言,這幾百年來不敢稍有或忘,不能不未雨綢繆.〃
頓了一頓,他又道:“更有可慮者,乃是前人因果,為師略微洞察天機,海外那一脈時刻對我虎視耽耽,我崑崙另一大劫只怕應在這裡.〃
簫雲忘當即起身退後兩步,再向前拜倒,誓言道:釗幣尊放心,有云忘在,不論誰敢冒犯我崑崙天威,弟子舍卻一身性命,也不能讓人得逞.〃
“好,好,有你這句話,為師放心多了.”一元真人親自上前將簫雲忘扶起,兩人再度各自落坐,這時間破曉一線天光射入了斗室內,新一天來臨了.
一元真人苦思再三,仍舊作難道:“雲忘,修道人固然有七情六慾,但你修到慮冥大化之境,當能勘破這一切才是… …
為師還是希望你再作考慮,希望你能擔當更大的重任.〃
簫雲忘垂首沉默不語,一元真人終究是一派宗師,失望之餘,只得揮手命其離去.
滿腹心事的簫雲忘在天光之前,返回了玉霄峰,卻見玉霄樓光明大放,甚感奇怪,入得大堂,卻見鳳嵐一臉寒氣地端坐,神思不屬.
簫雲忘收起心事,笑侃道:“嵐兒在等我?〃
鳳嵐這才抬起頭來,如雪冷凝的臉上怒氣橫生,冷冷道:“你這玉霄峰一個個都反了,你那小徒弟一聲不吭就離山而去,你女兒更是連我這個當孃的都不放眼裡,妾身在這裡等你回來作主呢.”說罷撇頭重重一哼.簫雲忘愕然,螟目出神片刻,突然道:“真兒如何離得去?事情只怕不這麼簡單吧?〃
鳳嵐一副早知如此的生氣樣,道:“你那徒弟跟妾身賭氣,怎麼離山的妾身不清楚,只是你那女兒卻怪到她娘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簫雲忘本心中有事,熟知愛侶性子的他,登時沉不住氣,負手不耐道:“清兒一向性子溫和,跟你反目,只怕是有相當誤會.我倒是要問你,真兒怎麼離山,只怕跟你脫不了干係吧?〃
鳳嵐登時站了起來,怒道:“好啊……是,是我鳳嵐出言相逼趕走了你的寶貝徒弟,氣走了你的愛女,這玉霄峰妾身是待不下去了,妾身走就是了.〃
簫雲忘低叱一聲:“無理取鬧!”拂袖轉出樓堂.
鳳嵐厲聲道:“你站住,你說誰無理取鬧了?〃
簫雲忘旋風一般迴轉身來,正視鳳嵐,夫婦兩人對峙良久,鳳嵐終是不敵,垂首軟弱道:“妾身不過是跟真兒挑明瞭那雙修療傷之事,說清楚事情輕重,叫他不要誤了清兒前程… … 妾身哪裡有趕他走了,妾身一心為清兒著想,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還說… … ”
“夠了!”聽得兩句,這實情他就能推之八九不離十.
一個綠裳女子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分別看了兩人一眼,才對簫雲忘低低叫了聲“爹!”然後緩緩越過了他,站在鳳嵐七步之外,凝視她良久,才道:“娘,本來女兒是一心回來跟您道歉,只是聽了剛才的話,女兒很傷心,很失望… … ”
鳳嵐臉色蒼白一片,指著兩人,身形搖搖欲墜:“你,你們… … ”
簫清兒回望簫雲忘一眼,慘然叫道:“娘,你為何不肯易身而處地為師弟他想想,你難道不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他會有多傷心?
“況且你不問問女兒的意見,就自作主張,如今可好,師弟他人不知去向,他這樣的狀況,您的良心能安嗎,您說說,你說說呀… …
“爹一一”說著,簫清兒慘呼一聲,回身就撲進了簫雲忘懷中,痛哭不止.
簫雲忘一面溫聲安撫著愛女,一面冷視著鳳嵐,責難和失望在他眼中徘徊.
“都容不下妾身了,妾身這就走,這就走… … ”鳳嵐秉性剛烈,性子急來如火,驀然衝過門廊處的父女兩人,作勢就要離去.
“你去哪裡?”簫雲忘一句話截住了鳳嵐.
“哪裡來,回哪裡去!”鳳嵐氣極道.
“事已至此,你還要跟我鬧脾氣,究竟誰的錯,你心中當真沒個是非麼?”簫雲忘極力壓制胸腔的怒氣.“爹……娘……”簫清兒輕輕離開簫雲忘的懷抱,上前拉回鳳嵐,站在兩人之間,“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女兒這就去王母峰苦修仙法,不再為你們增添煩惱,只求你們設法找回師弟,女兒就心滿意足了.”說罷,簫清兒緩緩穿過兩人,騰身御劍沖天而去.
天漸漸大明,玉霄峰卻是一片死寂.
東出崑崙,暫時來有去向的楊真,是夜棲息在崑崙怒江源頭沿岸的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