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樂城中的活人本就少,外圍偽裝成魔族的人索性將那些摻雜在人群中的人直接殺了,尖叫聲在雨聲中此起披伏,
場面頓時就變得混亂起來,荷花和桃花從宅子裡衝出來,擋在千瀾和帝臨淵面前,上來一個殺一個,不讓那些人接近他們。
帝臨淵大約是想上去砍人,可是千瀾拽著他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從她手掌上傳過來的溫度,心底某處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夫君,你想上去砍人?”千瀾從帝臨淵身後小移了一步,歪頭看著他。
雨水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淌而下,長髮緊貼著她的後背,勾勒出她小巧玲瓏的軀體。烏黑的眸子裡閃爍著如狐狸一般的狡黠,整個人都透著一抹詭異的氣息,讓帝臨淵看不透。
顰了顰眉,帝臨淵果斷甩開千瀾,拎著那把劍就衝入了人群中,他需要用鮮血來沖刷心底的異樣。
雨勢越來越大,豆大的雨滴擊打在人身上雖不是很疼,但是卻涼的嚇人,明明是六月的天氣,這雨水一下,簡直就是寒冬臘月。
“蠢,這是魔氣,有人想讓你們都死在這裡。”梵滅躲在千瀾的袖子中,伸出個腦袋看了一下四周,很是篤定的道,“這裡都被設了陣法,魔氣正在不斷的吞噬著這裡的生靈,精心策劃這麼久可就毀於一旦了。”
千瀾心頭一震,猛的抬腳往外走。梨花本就在千瀾四周,見千瀾不顧這些人往外走,立刻上前,“千瀾小姐,您要去哪裡?”
“去找銀子。”千瀾回答得很簡潔,雖然她相信梨花派去的人會保護好銀子,可是她就是不放心。
梨花快速的看了眼帝臨淵,正想說和千瀾一起去,誰知轉頭千瀾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了,視線在雜亂的人群中巡視了一圈也沒看到,旁邊人一哄而上,直接擋了他的去路。
上次銀子失蹤後,千瀾就在銀子身上放了一種丹藥,那種丹藥的味道很淡,對人類來說基本聞不到,但是對綠旖來說,卻是很濃郁,只要銀子經過的地方,綠旖都能聞到。
順著綠旖指的方向,千瀾到了梨花說的杏雨樓,這裡好似經歷了大戰一般,樓閣庭院全成了廢墟。
千瀾沒有看到銀子的身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味道就是到這裡,可是銀子卻不見了。
心底生出幾分恐慌和不安,繞著杏雨樓找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銀子。
“銀子!!”千瀾扯著嗓子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銀子的回應,這裡壓根就沒有人氣。
如此場面,千瀾腦中閃過幾個畫面,銀子被綁架了…
“連自己兒子都看不住,真不知道你有什麼用。”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千瀾手腳頓時生出了涼汗,有人悄無聲息的緊貼著她的後背,可是她卻一點也沒察覺到。
這聲音還有幾分熟悉,是那個魔族…
千瀾猛的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帶著邪氣的銀色瞳孔,視線下移他懷中抱著的正是縮成一團的銀子。
同樣的天氣,同樣的城池,同樣的人,巧合?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巧合。
絢胤見千瀾那猜疑防備的神色,輕笑了一聲,將銀子直接塞到了她懷中,“我的寵物可由不得別人沾染,可要看好你兒子,我能救他一次,兩次,可救不了他每一次。”
千瀾摸了摸銀子的脈搏,平穩有力,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口,這才鬆口氣對著絢胤沒好氣的道:“誰知道是不是你擄的。”
這個男人每次出現都是那麼的巧合,她不得不防,更別說他的身份還是魔族。
“哈哈哈,隨你怎麼想,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在我沒有玩夠之前,你的命是沒人敢動的。”絢胤頓了下,邪氣十足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深色,“只不過,我得奉勸你一句,不要和帝臨淵走得太近,那個男人沒你想得那麼幹淨。”
“我和他兒子都生了,你覺得這句話是不是太晚了?”千瀾嘴角全是譏諷之色,“我雲千瀾也不是什麼乾淨之人,在這個大陸上想要活下去,誰又能幹淨得了?”
“有趣,有趣,希望你能一直讓我這麼感興趣。否則,就是你的死期了,真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絢胤裹在黑袍下的手掌緩緩伸出來,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這是抵禦魔氣的丹藥,我知你體質特殊,不被這魔氣侵擾,但是帝臨淵和這小子不一樣,我只有一顆,那麼你要給誰吃呢?”
“誰稀罕。”千瀾唾棄一口,帶著銀子就往回走,順道讓綠旖給銀子凝了個屏障。
看著那閃爍著金光的屏障,絢胤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