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聲。
這方小院,位置幽然,平日裡罕有人至,再加上青林翠竹,疊峩秀峰,花木蕭蕭。離離蔚蔚,實乃三清宮內一處風景絕佳之地。
院中花影搖搖,窗下翠竹掩映中,一張個小小的石桌旁。圍坐了數個或相貌清奇古雅。或俊逸超俗、仿若謫仙的玄門羽士。眾人談笑曳曳,氣氛融洽。
一鬚髮雪白。面色卻潤潤光潔,仿若嬰孩的老道士,目光在小院中淡淡掃視了一番,笑道:“積翠山卻也是靈秀之地。便是這個三清宮一角,也是令人仰矚俯映,彌習彌佳,流連信宿,不覺往返,果然是山水有靈,信為遊神之勝處也。”
說話的老道士。正是華夏京華城道家祖庭白雲觀的老觀主,築基後期的大修士,郭道真郭真人。
此一番,老道士來到三清宮參加許信友許真人的進階慶典。聽得天台山玉霄觀一脈傳人龍淵真人墨非正在三清宮中,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這許老道兩年前還是功力流逝,老邁不堪,便是連一個剛剛進入煉氣期的小修士,恐怕也是不如。
此番不但功力盡復,而且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除了這位超凡入聖的龍淵真人,怕是當世在無人有這等能力了。”
當下裡,便問了墨非的住處,欣然前來。
雖然僅僅在不久前的桐柏山玄門法會之上,見了一面,但是卻是脾氣相投,頗為契合。
緣分便是如此,有的人日日相見,卻是形同陌路,有的人偶然一面,卻是相見恨晚。
龍虎山天師府的小天師張羽正和郭道真相交莫逆,見郭老道要前去拜訪墨非,正合其心意,便欣然結伴而來。
尚未進入小院兒,便從小院中隱隱傳來說笑聲,兩個人仔細一聽,原來也是老熟人,正是玄門南宗一脈祖庭桐柏觀的觀主玄正和剛剛突破築基後期的紫陽派傳人張玄明,還有來自武當山紫霄宮的石道一和金頂的老觀主陳崇玄。
這幾人都是得到墨非的指點和幫助,於修為和境界上得到了不小的進步,張玄明受墨非指點,突破到築基後期,這是整個玄門修士人盡皆知的盛事。
而那武當金頂的老道士陳崇玄本是壽元無幾,面臨化道之危,卻因玉石山魂一滴萬載大山精華,煥發了身體的生機,更是一舉破入了築基中期。
雖然此事發生在玄門法會之後,近來已然在各宮觀有所流傳。
幾人來到三清宮之後,俱都趕來墨非所居之客房之內,卻也是不謀而合了。
諸人相見,述說別後,一杯清茶,數語禪機,小院兒中,道韻氤氳,隱隱中,一股清和之氣漸生,引得周圍鳥雀雲集,俱都停落於枝頭之上,似乎也在仔細聆聽諸道所言之大道玄機。
白雲觀觀主郭道真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香茗,道:“墨道兄所到之處,總能令修為滯留,難以突破的道友破關成功,真真是我等玄門之福。
這才僅僅是數月時間,便已然有數位道友舊貌換了新顏。
便是陳兄,與桐柏觀之時比較,已然是判若兩人,剛剛見到,險險不敢相認。這番變化卻是太過於巨大了。”
陳崇玄笑曰:“得墨兄之助,也是我等諸人的造化。只是我昨日前來,正好得見許道兄,便向其相賀,他言此番聚集諸道友,是另有因由。
我便想,我與許道兄相識百年,雖然不經常見面,但是對其性情卻也是有幾分瞭解。以許老道的閒淡無為的性子,還不至於如此大勢聲張,定然有所隱情,不得不如此。
我便問其緣由,他和我說,此事墨道兄最為熟知,還是在墨兄建議之下方才如此。要我一問墨非便知曉。不知墨道兄可方便相告否?”
“咦,還有這等秘辛?”
郭道真與小天師張羽正諸人彼此相望,俱都疑惑。諸人見大家都不知曉,便齊齊望向墨非。
墨非苦笑道:“前幾日,張玄明道兄也曾問及此事。哎,真是一言難及。”
長嘆一聲,墨非便把自己來到這積翠山三清宮所發生的諸多事宜完完整整的述說了一遍,道:“卻也是天意,我上清一脈祖師潘真人早有警示,只是我等後人僅僅著眼於仙道劫難,反而對這後者有所忽略。此次來這積翠山,得遇許信友許道兄,無意中,卻是瞭解此等辛秘,實乃我玄門之天幸也。
正巧,又有龍華寺寶鏡老羅漢定境中所見,甚是相合,這才借許道兄破關之機,召集諸派道友,群策群力。
我等雖然不能逆轉天機,卻也力求防範於未然,保我玄門道統不絕。”
座中諸人聽得此言,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