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連玩笑話都不敢開,只是哈啦哈啦的恭賀他一聲就勾肩搭背閃人去也,跑到自助吧先去填填胃。
「恭喜恭喜,這回娶到方氏千金,可謂愛情、事業兩得意啊!」
年長一些的政商界叔叔伯伯們心知肚明金陽皓迎娶方家千金的「意義」,也紛紛端著酒杯上前來巴結一番。
每一張笑臉背後,沒有真心真意;會為他金陽皓掛上笑臉,也只是因為他即將大權在握。嘖,人性。
「恭喜你,弟弟。」溫文的笑臉,金至翰給予由衷的祝福,盛著紅澄澄酒液的酒杯鏗一聲的碰上金陽皓的杯緣。「你贏了,以後大金會社就交給你了。」
金至翰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金陽皓則一臉深思的望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你看起來並沒有痛不欲生的樣子。」這真的讓他很不爽,讓他這一場仗打起來完全沒有成就感。
「如果我痛不欲生的樣子,會讓你今天的訂婚宴更開心一點,那……我會試試表現這個樣子給你看。」金至翰豁達一笑,完全不在意社長的位子落在金陽皓頭上。
畢竟就算無法成為大金會社的接班人,父親留給他的股份也夠讓他靠分紅就吃穿一輩子不用愁了。他了解金陽皓對爸爸的心結,也同情這個從小流落在外吃盡苦頭的弟弟,如果這樣可以讓他心裡好過些,那麼,他是很樂意這麼做的。
爸爸的想法也是一樣的。當爸爸在床榻前聽說方雪選擇的人是陽皓時,他一點激動的情緒都沒有,反而露出欣慰的表情,如果他沒猜錯,爸爸應該也覺得社長這個位子給陽皓坐是最好的結果,因為,爸爸自覺愧對金陽皓母子倆,之所以常常故意刺激陽皓,歸根究柢是因為恨鐵不成鋼。
也許,爸爸早就決定要把大金交給陽皓了。金至翰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不由得莞爾一笑。
如果真是這樣,那陽皓的拗脾氣一定來自於父親……
金陽皓輕哼了一聲,完全無法解釋此刻自己的心情為什麼會如此低落而毫無快意,就連他恨得要死、誓死要踩在腳底下的哥哥都已經站在他面前了,他卻不能像以往的任何時候那樣,想盡各種言辭去刺傷金至翰。
曾經,他以欺負溫文善良又有翩翩風度的金至翰為樂,對方越是紳士,他就越想耍流氓給他看,將眾人眼中的一惡一善彰顯得更加分明。到最後,惡勢力的一方勝利了,把那些看好戲的人給活活氣死,就是他生存的唯一目的。
現在,一切目標都如他所預期的達到了……
但該死的他卻一點也不開心、不快樂!有股衝動想從這個虛偽的訂婚宴上落跑,回臺灣去抱那個風一吹就倒,卻又愛得堅強又固執的小女人……
這婚一結,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她說她愛他,不管怎樣都愛他,但,她絕對不會當他的情婦。
淚汪汪的漂亮雙眸中有著絕對的堅定與無悔,主動吻住他的唇瓣,顫慄、羞澀得令他動容不已……
他怎能放手?
腦海中糾纏不清的全是那個小女人的吻和淚……
頭一次,他感覺到被依賴、被需要、被一個人深深的愛著,而自己也深深的眷戀著對方、思念著對方……
手一緊,金陽皓手上的玻璃杯應聲而破,碎裂的玻璃劃傷了他的手,鮮血直流,沾到了他雪白的燕尾服……
站在他身邊的金至翰臉色一變,忙不迭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快,到醫院去!」
「不!我沒空!」金陽皓甩開金至翰的手往酒店的大門走去,他得去找夏雪!馬上去找她!
金至翰邊吼邊擔憂的追上前,一把扯住他。「你瘋啦!訂婚宴還是會舉行,只是晚一點而已,你該不會以為你去趟醫院,方雪就會嫁給我吧?傻瓜!聽我一次好嗎?你的手必須先到醫院包紮──」
「見鬼的誰管得了什麼訂婚宴,幫我取消它!我現在要去臺灣!」隨手抓起旁邊的餐巾,用力纏住滴著血的大掌,金陽皓顧不得旁人的眼光、大哥的勸阻,執意離去。
正跟某位高官政要說話的高世光,見到這邊的狀況不太對,放下手邊的事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急於離開會場的金陽皓──今天訂婚宴的男主角。
「陽皓,你發什麼顛啊?」高世光一頭霧水。「現在你想上哪去?等一下訂婚宴就要開始了。」
「放手!你這傢伙!」金陽皓氣得想揍人。
「他說他現在要去臺灣。」金至翰插了一句話進來。
「臺灣?你現在去臺灣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