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馬侯】告白
寫在前面:獻給所有可愛的腐女和看文的朋友;這只是一次無言的告白。
……
我叫馬侯;我爸姓馬,我媽姓侯,就這麼簡單。
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了;我的父母對我並不重視,當他們發現自己三歲的女兒竟然是孤獨症患者的時候;兩個人都果斷選擇將我拋棄。
於是;在一個寒冷的冬日,我站在星星雨孤兒院的大門口,穿著一雙虎頭小棉鞋,戴著一頂絨氈帽;脖子上掛了一個小牌子——馬侯;求收留。
就這樣;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標籤“拖爹媽後腿的糟心女兒”被草率地換成了第二個——“孤兒院裡不說話的怪丫頭”。
我知道,阿姨們都不喜歡我,因為我不說話卻什麼事情都知道;孩子們也不喜歡我,因為我畫的畫比他們所有人畫的加起來都好看。
我天生就會畫畫,天生就知道線條該怎麼走,顏色該怎麼搭配,哪裡該描陰影,哪裡該打高光。眼中看到的可以畫出來,腦子裡想到的也可以畫出來——一拿起畫筆,我就不再是我自己,而是一條跳入大海的小魚兒,在奔騰的浪花中自由舞蹈,無比歡樂。
當然,我開心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因為孤獨症患者就是這樣,不會哭,不會笑,不會表達,我什麼都能聽到,什麼都理解,就是不願意說話。
阿姨們覺得我老嚴肅了,其實我不是。孤兒院裡有幾本外人捐贈的漫畫,第二天就丟了,被我藏起來了。多少個深夜,我曾在被窩裡打著小手電,為三代火影之死而哭,為熱帶雨林裡的阿布而笑,為佐助的離開和鳴人的追逐而糾結萬分——只不過我都是在心裡哭,心裡笑,在心裡糾結,嘴上是萬萬不會表達出來的。
他們都以為我是啞巴,於是十六歲生日那天,我開口說話的那一瞬把所有人都嚇呆了。
我說:“陳阿姨一直偷偷從孤兒院的賬戶裡拿錢,賬單她都放在洗漱房牆角的一塊磚下面。”
然後我華麗麗地離開了孤兒院,成為一名快遞小妹,每天騎著一輛小綿羊往返於千家萬戶。
我在和社會的接觸中,慢慢學會了說話,慢慢學會了與人交流,但我還是不喜歡面對面地和人接觸,這或許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改也難改了。
快遞員這個工作有個好處,就是不用和人多說話。每天我都和我的小綿羊在一起,我跟它說話,聽它啟動、加速、剎閘時發出的嗡嗡聲;我還有一個愛好,就是用手機看小說,什麼都看,一有空閒就沒完沒了地按重新整理鍵,看完所有更新就開始在評論區底下刷評屠版。
看著看著,我頓悟了,原來不光男人和女人可以做那檔子事,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而且必須是兩個帥哥。
於是,在相繼摘下“拖爹媽後腿的糟心女兒”和“孤兒院裡不說話的怪丫頭”兩個標籤後,我掛上了我人生中的第三個標籤——“腐女子”。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腐女、攻和受。腐女的存在是為了和小攻或者小受結婚,生下新一代小攻和小受,然後培養新一代小攻和小受在一起。我個人曾經極度反對男男生子專案的研究,因為這樣做等於抹殺了腐女存在的價值;不過後來覺得男男生子也不錯,因為這樣腐女就可以專心地做攻和受的人生導師了。
我在二次元、在腐女群裡混得如魚得水。
我畫同人漫,畫插畫,畫各種cp圖,所以被姐妹們稱為大觸;久而久之我發現,鍵盤和網路的世界是多麼適合我——不用開口,輕輕敲打,就能獲得別人的尊重,甚至推崇。
我沒有什麼錢買高檔的電腦。有一天,我租住的地下室裡因為下雨淹了水,結果我的電腦就報廢了。
裡面有我畫了五年的連載h漫,有我收集了五年的小說合集,還有我珍藏了五年的鈣片種子大樓。
於是我一激動,“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地下室的水其實很淺,剛剛沒過膝蓋,可我愣是把自己給淹死了。
死前最後一個想法是:媽蛋,老孃還不能死啊!明年中村樹菊的《純情羅曼史》就要釋出第三季了,怎麼著也得等看完小兔老師和美咲的大團圓結局再說啊!
可我還是死了,一睜開眼,來到一個奇妙的世界。
然後就是在發生恐怖事件的恐怖醫院裡,我扮演一個炮灰得不能再炮灰的護士,因為長期不說話導致臺詞總是念得慢,扣了很多分不說,最後還差點被兩個變(亹)態的人殺死。
我進入到一個奇怪的世界,這個世界長著一副童話的面孔,但閱盡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