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銘沒多問,甚至連話都沒說,顯然他是沒心情管那麼多,這當兒只有顧自己,那還會顧別的。
傅天豪也沒在意,他走過去掀開車蓬,車裡坐著個人,可不正是沈書玉,還好她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人比以前瘦了點兒,不過那不是受了“五城巡捕營”的折磨。
沈書玉先是一怔,繼而猛睜美目,叫道:“傅……”
她叫了聲傅,傅天豪便含笑截了口:“沈姑娘,有什麼話待會再說吧!”扭過頭道:
“提督大人請上車吧!”
善銘沒奈何,神情木然登上了馬車。
傅天豪衝杜明一招手,道:“杜老請過來一下。”
杜明遲疑了一下,仍掠了過來。
傅天豪沒等他說話便道:“委曲杜老權充一下車把式,待會見也好趕車送提督大人回來。”話落,他沒容杜明答話便也登上了馬車。
杜明站在車前還在遲疑。
善銘在車前突然一聲大喝:“混帳東西,還不快點兒。”
杜明如大夢初醒,忙答應一聲登上了車轅。
杜明抖韁揮鞭趕動了馬車,那些“五城巡捕營”的跟那些禁軍,隻眼睜睜地瞧著的份兒,沒一個動,也沒一個敢動。
傅天豪坐在車裡指揮杜明趕著馬車順著大路往西郊走,是夠神氣的,這條路皇上還沒走,他倒先走了。
沈書玉姑娘睜著一雙淚眼直瞧他,神情好激動。
善銘坐在一邊兒一語不發,像個木頭人兒似的。
傅天豪指揮著杜明趕著馬車一口氣馳出十幾裡地,看看巳進“玉泉山”,傅天豪忽然說道:“就在這兒了,杜老請停車吧!”
杜明很聽話,乖乖地收韁停住了馬車。
傅天豪轉望沈書玉道:“姑娘,咱們下車吧!”
他先跳了下去,然後伸手把沈書玉扶下了車,等沈書玉下車之後,又望著車裡木然而坐的善銘道:“提督大人,你也請下車吧!”
善銘這會見有了動靜,忙道:“你不是說讓杜明趕車送我回去麼?”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提督大人放心,我向來說一句是一句,一定放提督大人回去就是。”
善銘有點懷疑,可是他不能不聽傅天豪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顫顫巍巍地下了馬車。
他下了車,傅天豪望著他含笑說道:“有句話我想問提督大人,不知道提督大人願意不願意我傷人。”
善銘一驚忙道:“你知道親口說的……”
傅天豪搖搖頭道:“提督大人誤會了,我另有所指,請答我問話。”
善銘一時間摸不清他是什麼意思,他當然不願意傅天豪傷人,所以他忙道:“我當然不願你傷人。”
“那好。”傅天豪點點頭,抬手往“玉泉山”一指,道:“那位帶著幾十個‘五城巡捕營’的人遠遠跟著馬車,一直跟到了這兒,想必是‘五城巡捕營’的那位統帶,提督大人要是不願意我傷人,請把他們叫出來把他們帶走。”
善銘一聽這話馬上怔住,一雙眼直楞楞地望著“玉泉山”可是他看不見一個人。
事實上“玉泉山”是“靜明園”的所在地,“靜明園”是“內務府”所管轄三山五園之一,列為內宮禁地,閒雜人等,是不許到這兒來的。
傅天豪淡然一笑,接著說道:“當然,提督大人要是認為他們能拿住我,或者不在乎他們的生死,那另當別論。”
善銘倏然驚醒,道:“你是指玉倫帶著人躲在那兒?”
傅天豪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反正看不見的地方躲著幾十個人是責,提督大人要是不相信,儘可以叫叫看。”
善銘遲疑了一下,轉眼望向杜明,道:“你給我叫叫看。”
杜明欠身恭應一聲,當即提氣揚聲叫道:“大人有話,叫你們出來。”
這句話話聲方落,“玉泉山”方向陸續地出現了幾十人,看裝束,看打扮,就知道全是“五城巡捕營”的,帶頭的一個是個穿袍子的瘦高個兒,腳上穿雙皮靴,腰裡扎條寬皮帶,頭上戴頂帽子,一時間難看見他的臉。
善銘呆了一呆,大聲說道:“你們跟來這兒要幹什麼?”
那戴帽子的瘦高個兒也是個機靈人兒,他一時沒敢往這處來,站在遠處揚聲答話道:
“回大人,卑職趕來護衛。”
善銘怒聲叱道:“你真會辦事,你這那裡是護衛,你這是要我的命,還不給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