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道:“當世之中,恐怕挑不出能耐比,‘大漠龍’傅天豪還大的了。”
任先生道:“事實上他畢竟已身陷樊籠之中。”
白夫人微一搖頭道:“怕只怕囚車裡的那個‘大漠龍’傅天豪是假的。”
任先生著實吃了一驚,一怔,驚聲說道:“是假的?那怎麼會?”
白夫人淺淺一笑道:“任先生是不知道‘大漠龍’傅天豪這個人,要是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就不足為怪了。”
任先生定了定神道:“我不信,官家要拿傅天豪,總不會傅天豪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
白夫人笑笑說道:“說來這個‘大漠龍’傅天豪確是個神秘人物,跟他名號一樣,是條見首不見尾的神龍,來無蹤、去無影,官家厭惡他、仇恨他,百姓喜歡他、敬佩他,有的姑娘們甚至拿他當夢裡的情人,整天個茶不思,飯不想的,只差沒害相思病了,可是普天之下卻很少有幾個人見過‘大漠龍’傅天豪這個人的,見過的人少,傳說可就多了,有的人說傅天豪是個膀三停,腰十圍的偉丈夫,也有人說‘大漠龍’傅天豪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就這一句害苦了當今的姑娘們,甚至有人說‘大漠龍’傅天豪三頭六臂,青面撩牙,您說可笑不?”任先生並沒覺得可笑,點了點頭道:“這麼說,傅天豪是個傳奇人物,我卻不敢相信囚車裡那個傅天豪是假的,難道說囚車裡的那個傅天豪不會說話,傅天豪犯的是十惡難赦的殺頭罪,他要是個假的他早叫了。”
白夫人道:“叫是一定會叫的,只是姑不論拿住博天豪是不是大功—件,跑了傅滅豪那可是大罪一樁,要是您是那押解的官,您信麼?”
任先生呆了一呆,道:“夫人說得是,只是傅天豪既是個傳奇人物,官家派出來拿他的人,必是—等一的好手,必也是一等一的精明千練人物,傅天豪是真是假,他豈會不知道?”
白夫人笑笑說道:“以我看,他知道。”
任先生為之一怔,訝然說道:“夫人這話……他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囚個假的?”
白夫人道:“這或許就是他的精明幹練處,不管他是不是見過‘大漠龍’本人,至少對大漠龍那俠骨柔腸,劍膽琴心的為人!瞭解得很清楚,他認為‘大漠龍’一定不會坐視別人代他受過,更不會坐視那麼多敬重他的正派人士為救他而一個一個地死在官家手中!”
任先生道:“我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說,押解的官家好手把那假‘大漠龍’當成了餌。”
白夫人道:“我只是這麼推測,中不中不敢說。”
任先生道:“要是夫人不幸料中的話,這位官家好手的確是個精明幹練的人物,高心智,但卻太狠毒了些。”
白夫人道:“豈不聞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任先生道;“人沒有不自私的,萬一‘人漠龍’看破這是個圈套,是個陷阱,不上這個當呢?”
白夫人搖頭說道:“不會的,‘大漠龍’不是那種人,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敬重他,這麼多人寧願冒殺身之險來救他了,我敢說‘大漠龍’已經在這車隊裡了,不過誰也不知道他是誰,準是他而已。”
任先生神情震動了一下,道:“真的麼?夫人既知道‘大漠龍’在這車隊裡,為什麼不先把官家好手的計策告訴他一聲?”
白夫人道:“我有這個心,可是不知道他是誰?誰是他?不過不要緊,我只消逢人便說,這幾句話很快地就會傳到他耳朵裡去了,‘大漠龍’是個很機警的人物,也許他早就知道了,用不著您我替他操心。”
任先生雙週揚起,點著頭道:“‘大漠龍’真要在這個車隊裡,我倒要瞻仰瞻仰這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
白夫人含笑說道:“希望您我都別失之交臂,當面錯過。”
任先生目光一凝,道:“怎麼,夫人也想見見‘大漠龍’?”
白夫人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普天之下沒有不想見見‘大漠龍’的,人都是好奇的,都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樣個人?”
任先生道:“那麼但願夫人跟我都別失之交臂,當面錯過!”
白夫人忽然嬌靨一仰,笑吟吟地道:“您我訂個約好不?”
任先生道:“夫人要跟我訂什麼約?”
白夫人道:“我要發現‘大漠龍’,我告訴您……”
任先生馬上介面說道:“我要是發現了‘大漠龍’就告訴夫人!”
白夫人一點頭,笑了,豔光四射,好動人:“對,就是這樣,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