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陰、多麼損、多麼“足智多謀”!
尤其他任直隸總捕多年,大清朝的皇律,官場裡的一切,他了若指掌,熟得不能再熟,是個不容有一絲兒輕視的人物,偏偏勝奎不當回事兒,凌紅她怎麼能不憂?怎麼能不愁?
她離開勝奎尚不足惜,可是不能讓勝奎為她丟爵位,不能讓勝奎成為她跟譚北斗這段私怨下的犧牲者。
而唯一能保護勝奎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除去譚北斗這一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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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亞男又去了秦婉貞家。
她去告訴傅天豪,信兒已然送到,只是去遲了一步,鳳妞兒已進城,可是她已下令諸家的人不許管這件事,當然,主要的她還是為來看看傅天豪。
傅天豪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幾天來的靜養,在秦婉貞悉心的照料下,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在秦婉貞沒告訴他諸亞男的心意以前,還好一點兒,現在他見著諸亞男卻有了點兒不自在。
同樣的諸亞男把自己的心意告訴過秦婉貞,她不知道秦婉貞“幫過她的忙”沒有,一見著了傅天豪,她也總是彆彆扭扭的。
三個人坐在屋裡,傅天豪跟諸亞男總是說的時候少,聽的時候多,倒是秦婉貞成了個多話的人。
她能怎麼辦?不吭氣兒?三個人都不說話,那更彆扭,為人做嫁衣裳,心裡本就夠苦的,卻還強顏為歡,儘量不使三個人之間“冷場”!
聊了一會見之後,秦婉貞忽然說道:“亞男,你來得正好!你不來我也準備請你,傅爺傷好得差不多了,要走!我留不住,打算做幾個菜一方面慶賀傅爺傷愈,一方面也為傅爺餞個行,你代我陪傅爺坐坐,我到廚房看看去。”
她走了。
誰都知道這是藉口。
諸亞男感激,可是一旦只兩個人相對時,她卻心裡怦怦跳,老半天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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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畢竟是個男人家,他不能讓屋裡的氣氛這樣,何況他也受不了,到頭來還是他先開了口。
“在秦姑娘這兒打擾這麼些日子,秦姑娘跟小玲不但擔風險而且還受累,很讓我不安!”
諸亞男也不好不說話了,沒敢看傅天豪:“婉貞姐是個世間奇女子,她的身世很悲慘,很可憐!她淪落風塵是不得已,她跟諸家交往也是不得已,她既然住在‘北京城’裡,就不得不託庇於諸家……”
傅天豪道:“這個我看得出。”
諸亞男忽然抬起了頭,道:“她救你,照顧你,並不求你怎麼報答她……”
傅天豪頓感心頭一震,道:“我知道,我會水銘心內!”
諸亞男香唇啟動,遲疑了一下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說,可是你馬上要走了,我不能不說出,婉貞姐對你的心意我明白,她告訴過我……”
傅天豪心神連連震動了幾下!
諸亞男接著說道:“她曾經這麼表示,她心裡有你,可是不打算跟你,她說對一件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各人有各人的做法,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嫁給他,以我看,世間的有情人沒有不希望相伴終生,長相廝守的,她所以說不打算跟你,是因為她是個風塵女子,她自認不配!”
話說到這兒,她住口不言,很明顯地,她是在等傅天豪說話。
當然,傅天豪心裡也明白。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想了想之後,只有這麼說:“我始終沒把秦姑娘當風塵女子看待,風塵女子並不見得個個低賤,古來風塵中出過不少俠女!”
諸亞男道:“那就好!她不打算跟你,可是我不忍見她痛苦一輩子,也不忍看她老為別人做嫁衣,你馬上要走了,現在,我擅做主張替她跟你要句話,你怎麼說?”
傅天豪勉強一笑道:“諸姑娘,我還有很多事,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北京’……”
諸亞男道:“我知道你目前的處境跟你要做的那些事,你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都願意從旁協助你,我只問你一句,要是你能活著離開‘北京’呢?”
傅天豪道:“諸姑娘!我已跟沈姑娘有約在先,要是我能活著回到‘大漠’去,將來她會到‘大漠’找我的……”
諸亞男道:“你的意思我懂,無論什麼事,都有個本末先後,婉貞姐不會計較這個,也不該計較的,只要你點個頭,將來我送婉貞姐到‘大漠’去!”
傅天豪暗暗一嘆,道:“事到如今我也用不著再諱言什麼!諸姑娘跟秦姑娘都這麼看得起我,除了感激之外不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