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如夢面若寒霜,自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拋給他,“傳令下去,調配一部分精英混入宮中。”
無霜接過令牌,攤開一看,心中剎那一震,急喚了聲,“主上……”隱隱竟是有些焦急。
他與主上自幼相識,又哪能不懂主上的心思,可今日一旦利用這令牌進宮,到時他與那葉家小姐怕是再也沒了可能。
如夢寒光一稟,“照我說的做!”
“可是……”
“閉嘴!”無霜還想說點什麼,如夢冷著音,一把打斷道,“下去!”
“屬下遵命!”無霜又看了一眼令牌,只見令牌後面‘悅惜’兩字閃閃發光。無霜咬了咬牙,向如夢抱了抱拳,幾個縱身跳躍,便沒了他的蹤影。
待徹底不見無霜的影子,如夢這才渾身癱軟,一把斜靠向門框,閉了閉眸,手掌緊握成拳,面色竟是痛苦。
無霜隱晦的提示他又豈能不懂,只是,明日便是太后壽辰了,而他們又在步步緊逼的查這件事,倘若不用這個法子,死的便是他們!眸光暗了暗,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伸手自懷中掏出一物,赫然是枚白玉簪,這白玉簪本是一對,那日他趁她不注意時將另一枚插與她的髮間,如今這幾日見她,也不曾見她戴過,怕是早不知擱哪兒去了。
苦澀的揚了揚唇,將簪子拽緊,眸裡閃過一抹極深的痛楚。
將軍府
“小姐回了。”瑾兒遠遠瞧見葉鈴惜回來,忙小步跑來。
“嗯。絕塵在哪?”葉鈴惜點了點頭。
“不知道。”瑾兒扁了扁嘴,低著頭,悶悶不樂。
葉鈴惜走了幾步,突覺不對勁,扭頭看向她,“怎麼了?”
“小姐都不需要瑾兒了……”瑾兒抬起頭,眸裡驟然蓄了淚。
“此話怎講?”
“小姐以前去哪兒都會帶上瑾兒,如今三天兩頭往外跑,不帶瑾兒不說,回來了也只顧問他們幾位公子。”越說越委屈,瑾兒眼眶乏紅,越發的難過了。
“呃……”葉鈴惜摸了摸鼻子,貌似最近事較多,好像是將她給遺忘了。
“明日進宮我一定帶你去!”受不得她梨花帶雨的委屈樣,葉鈴惜揉了揉額際,一口應道。
“真的?”瑾兒睫毛上還滴著淚珠,瞳孔裡卻綻放出喜悅。
“真的。”葉鈴惜點了點頭,轉而又走至她面前,將她臉上的淚珠拭去,輕笑了笑,“這麼大個人,還哭鼻子,丟不丟人。”
瑾兒瞬間破涕而笑,也不知怎麼回事,一遇到小姐,她便總是不像個大人,倒是年紀輕輕的小姐像個小大人,時常安慰她。
一主一僕兩人往惜園居而去,瑾兒眼眶仍然泛紅,嘴裡卻是止不住好奇,“小姐平日不是不待見絕公子嗎?這會兒怎特意來找他?”
“我哪有!”葉鈴惜扁了扁嘴,心虛的反駁,呃,她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就有!小姐忘了上次……”話還未說完,便見葉鈴惜虎著眼瞪著她,頓時捂住唇瓣,搖了搖頭,表示不再言語。
見她識相,葉鈴惜嘴角染了笑,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瑾兒暗暗拍了拍自個兒的額頭,瞧這不長記性的腦袋瓜子,竟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在?”葉鈴惜站在絕塵院子裡望著那侍從,皺了皺眉。
“是的小姐,絕公子一大早便外出了,這時還沒回來。”侍從福了福身子,畢恭畢敬的回道,眼裡隱約閃過一抹心虛。
“他可有說去哪兒?”得,吃了個閉門羹。
“不曾。”侍從搖了搖頭。
葉鈴惜略微有些失落,“等他回來,務必告知他去我那一趟,就說我尋他有事。”
待侍從應了是,葉鈴惜又再三叮囑了番,這才與瑾兒一起又原路折了回去。
直至看不見葉鈴惜的身影,侍從這才進了屋,掩上了門。
屋內,貴妃軟塌上,赫然躺著一抹纖長身影,他手中執著一卷書,恰好遮住了俊逸的臉龐。
“走了?”只見他一雙緊抿的薄唇輕啟。
“回公子,走了。”侍從彎了彎身子。
“你怎麼說的?她可有信?”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問道。
“奴才說您一大早便出去了,這時還未回來,小姐並無不信。”
“呵……”低笑了聲,“她可有說些什麼?”
“小姐囑咐奴才,若公子回來了,務必去她那一趟,說是尋您有事。”侍從一五一十的將方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