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鬥角,定然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如今實實在在的降臨在自個兒身上,她方覺著這深宮險惡,人心叵測。
她抬了抬眸,凝視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瞳孔裡驟然蓄了淚,爹爹,這便是你讓惜兒學的東西嗎?
天空逐漸清明,月亮一點一滴的沒入雲叢裡,這一夜,葉鈴惜倪著窗戶坐了一夜,這一夜,末憂斜靠著門框,在屋外站了一夜。
“叩叩”屋外的敲門聲響起,葉鈴惜眨了眨酸澀的眸子,“進來吧。”一夜未睡的嗓子此時乾的很,說出的話也是帶了幾分沙啞。
末憂仍是不變的黑衣,只見他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進來,兩人視線對上,赫然看見對方眸裡的血絲,愣了愣,突然兩人相視一笑,葉鈴惜倪了一眼他手中端著的托盤,“一大清早,你去哪偷得這東西?”
“世上再找不到你這般不辯是非的女子。”抬眸白了她一眼,末憂走至她的面前,將托盤擱到茶几上,“趁熱喝了。”
“面癱男的東西也不知喝得喝不得?”葉鈴惜只是淡淡撇了那湯一眼,偏了偏頭,眸裡染了幾分戲虐。
末憂聞言,氣得一笑,“連夫子都敢以‘面癱男’稱呼的小姐,難不成還怕末憂這碗一小小湯?”
“呵…。”葉鈴惜自喉間溢位一聲低笑,伸出手端過那碗湯,放置唇瓣吹了吹,這才輕輕抿了口,抿過後,煞是面色一僵,那熱度自口裡穿過喉間,直至心底,所經之地剎那間都溫暖了起來。
“呵…。”末憂也是一聲低笑,“如何,可有毒?”
“末夫子如此有心,倘若是毒,鈴惜也甘之如飴。”葉鈴惜抬眸倪了他一眼,眸裡的笑意多了抹真誠,說罷,竟是一口將那碗薑湯一飲而盡。
“這薑湯是是御醫親自下的配方,效果極好,你身子受不得涼,以後萬不可再這般不愛惜自個兒,你不心疼,還有其他人為你擔憂著。”末憂見她一口飲盡,眸裡終是染了笑意。
是的,那是一碗薑湯,想來怕是知道她坐在窗戶旁吹了一夜的冷風。
他的話雖是含了責備之意,可又何嘗不是句句透著關心,葉鈴惜擱下碗,揚起眉眼,對著他莞爾一笑,霎時迷了他的眼,從不知她這副平凡容貌下,笑起來竟是整個五官都生動起來,迷煞旁人。
“小姐。”瑾兒端著洗漱水推門進來,恰巧見兩人一坐一站,含情脈脈的樣子,抿著唇笑了笑,識相的也不去打擾,轉了身將洗漱水擱到盤架上。
葉鈴惜見他恍了神,抿著唇又是一笑,眼角見到瑾兒一抖一抖的香肩,煞是面色略帶尷尬,輕咳一聲,“瑾兒,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也不敲門?”
末憂聞言,驟然回神,俊臉微紅,轉了頭,沒再看她戲虐的眸子。
“瑾兒有敲門啊,只是不知小姐在想些什麼,竟沒聽到瑾兒的敲門聲。”瑾兒轉了身倪著兩人,眸裡的笑意不減,隱隱像是有加深的現象,頓了頓,又道:“瑾兒進來有一會兒了,不過什麼都沒有看到。”
“咳,我還有事,先走了。”末憂終是呆不得,輕咳一聲,轉身便走。
瑾兒一個沒忍住‘撲哧’一笑,對著離去得末憂扯了扯嗓子喊了聲:“末公子,瑾兒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果不其然,只見末憂的步伐一個踉蹌,頓了會兒,竟是走的越發快了。
葉鈴惜也有些忍俊不禁,低低笑過後,方正了正臉色,“打聽的如何?”
說到正事,瑾兒驟然恢復了認真,“回小姐,婢子昨晚在這兒離去後,按照您的法子在慈寧宮附近轉了轉,不見有什麼可疑之處,直到天明準備離去時,方發現慈寧宮的一名丫鬟鬼鬼祟祟的自後門出去。”
“可有看到她出去做什麼?”葉鈴惜皺了皺眉,面色沉了下來。
“婢子跟了她一段路,只見她閃身進了假山,婢子怕被發現,離得較遠,只隱約聽到他們說什麼報仇,什麼雪蘭,這些言語,其他的未能聽得全面。”瑾兒略帶愧疚的垂了眼簾,好不容易小姐叫她辦件事,結果什麼都沒查出。
葉鈴惜轉了眸,又看向窗外,靜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轉向她道:“瑾兒,你可認得那宮女長什麼樣子?”
“記得。”瑾兒雖不明所以,卻仍是點了點頭。
“很好,待會我會帶你一起去慈寧宮,。”葉鈴惜眸子閃過一抹陰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她不是軟弱,她只是不屑用那些陰謀詭計,倘若可以,她只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懶女,這一生好也罷,壞也罷,她不過是貪戀那抹安謐。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