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面色都變了變,除了葉鈴惜,其餘的人都是跪了下去,俯低著身子,再也不敢多言。
葉鈴惜倪著跪著的一地人,抬眸仔仔細細的看了少年一眼,早聽太子回來了,然一直未能碰到面,今個兒見到,著實意外。
怎麼說,這也是一個自己的表哥來著。
少年太子眼角斜倪著她,微微訝異,她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
“起了吧。”輕抬了手,眾人這才起了身,“謝太子。”
“舞姬房裡正好缺一名舞姬,我尋找數日,總算是找到了。”因那舞姬本是五人,如今走了一位,他奉皇上之命在宮中找一名補上。
“你告知你家主子,以後這姑娘便是舞姬房裡的姑娘,不可再打擾她。”太子沉了沉聲,言語間隱隱帶了幾分嚴厲。
“奴才遵命!”
“退下吧。”太子揮了揮手,眾人忙起身相繼而去。
待眾人都走了,葉鈴惜將跪著小女孩拉起,“沒事了。”
小女孩顫顫巍巍的起身,驚恐的眸子先是看了一眼葉鈴惜,又看向太子,才站起的身子突然又一把跪了下去,“謝謝兩位出手相助。”她雖沒見過那些主子,但見這少年一下子將他們嚇跑,終是提了顆心,不敢造次。
“你先起來說話。”葉鈴惜摸了摸鼻,又將小女孩拉起,實在無法理解這些人動不動就下跪。
“啪啪”太子抬起手拍了拍,只見不知打哪兒冒出的一抹黑影,只見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屬下參加太子!”
“嗯。將她帶到舞姬房,交給嬤嬤。”這小女孩還怕是進宮沒力日,“你入宮多久了?”前一句是對著黑影說,後一句則是問向小女孩。
被他銳利的雙眸直視著,小女孩又驚又喜,“回…回太子,我…奴婢進宮四天有餘。”
“四天?”葉鈴惜蹙了蹙眉,宮中但凡是未滿月之宮女奴才,皆是萬萬不能送到主子那去的。“你既只來四天,為何會去那舒怡宮?”
小女孩眸裡閃過一抹心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葉鈴惜只道她是受了驚嚇,輕哦一聲,也沒在說話。
太子斜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小女孩,對著黑影道,“帶她下去吧。”
“是!”黑影起身將小女孩帶了下去。
臨別時,小女孩頓了頓步,向後看了兩人幾眼,終是什麼都沒說退了下去。
葉鈴惜若有所思的倪著遠去的小身影,眸裡略帶了幾分好奇,用胳膊肘又撞了撞他,“誒,你是太子?你方才拋給那公公的是什麼東西?還有,你怎麼也不問清事情原有,就將那小女孩收走了,萬一這小女孩當真是賊怎麼辦?”
少年只是抬眸颳了她一眼,扭了頭往右邊而去,他要去向太后請安。
這小女孩見他是太子,不驚不畏,眸子裡只有好奇,怕也是個宮裡的主子,想當此,眸光閃過一抹幽暗,他不喜與宮裡那些人打交道,自然懶得理會她。
葉鈴惜來這兒十年有餘,這還是頭次被人無視,吹了吹額前的劉海,氣的嘴巴鼓了又鼓。
思緒逐漸回籠,葉鈴惜鼻子哽了哽,雙手握住月姐姐的胳膊,突然狠了狠心道:“月姐姐,你可有信心打敗她們,做那太子妃?”
“我?”月姐姐掛滿淚痕的小臉,只見她抬手指著自己,眸子裡竟是疑惑。
“對,你。”葉鈴惜點了點頭,一雙清澈調皮的烏瞳,此時驟然變得認真嚴謹。
“可是我……”話還未說完,門外又響起宮女的聲音,“悅惜郡主可有好,這比賽已經開始了,瑾兒姐命奴婢過來請您過去。”
“一刻鐘,再過一刻鐘我們便來。”葉鈴惜應了聲。
待門外宮女行了禮退下後,葉鈴惜忙從梳妝檯拿出一隻筆,抬手三兩下在她額際畫了一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
畫好之後,葉鈴惜嘴角噙了笑,抬手逝去她臉上的淚珠,“月姐姐,幸福這個東西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本還忐忑不安的月姐姐,聞言眸子裡先是閃過疑惑,繼而卻是滿滿的篤定,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謝謝惜兒……”
“傻姐姐……”葉鈴惜低笑一聲。
“可是你若把機會給了我,你怎麼辦?”月姐姐高興之後不免又是擔心。
“無礙,你且放心去吧。”葉鈴惜寬慰著她,刻意忽略心中那抹無法言喻的酸楚。
“小姐,你可算是來了。”兩人一到後臺,便被瑾兒拉著身子,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