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紅暈瞬間退去,霎時間慘白如紙。足足呆愣了好半晌,突然一把掀了錦被,直起腰肢便想起身。
然剛直起腰身,便是一個翻滾掉了下去,錦瑟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得肝膽俱裂,眼疾手快的一把攬住她纖弱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裡,胸腔裡一顆心‘噗咚噗咚’跳的極其的快。
他驚魂未定的將她抱起,重新放在床榻上,一張俊容黑了又紫,紫了又青,終是再也忍不得,咆哮出聲:“該死的死女人!你不要命了!”她的膝蓋才受過傷,那床榻又是足足半尺高,倘若是這一摔下去,別說她的腿了,怕是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也甭想要了!
瑾兒也是嚇得不輕,小臉竟是比葉鈴惜的還要慘白,她疾步走上前,“小姐,你怎麼樣?有沒有摔著哪兒?”
葉鈴惜眼眶一紅,咬了咬牙,硬是將心中那不斷湧上來的酸楚嚥了下去,“瑾兒,扶我去慈寧宮,我要去看皇奶奶。”她的眸子紅的滴血,素手因太過用力,顯出格外凹凸分明的指關節。
瑾兒嗓子一哽,她幾時見過這般模樣的小姐,忙應了是,走上前便想去扶她。然卻被錦瑟眯眼一瞪,忙止了腳步,不敢再挪動分毫,望望小姐,又望望怒氣沖天的錦公子,小臉擠滿了懼意。
“躺下去。”錦瑟見瑾兒乖乖的止了步,這才將葉鈴惜起身的身子又放躺下去,伸手極快的點了她的穴道,葉鈴惜急的越發紅了眼,“姓南宮的!你在做什麼?快解開我的穴道!”
“休想。”錦瑟拉過錦被蓋住她的上身,只露她右膝蓋的那處,“你這膝蓋未好,哪也別想去。”他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實在是太過不聽話,他只能採取非常手段。
葉鈴惜怒目圓睜,一張小臉氣的發白,又繼而轉紅,如此一來二去,深呼了一口氣,終是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南宮錦瑟!你tm的發什麼瘋!姑娘我廢了殘了,與你何干,你快解開我的穴道!”皇奶奶命懸一線,讓她如何能安安心心的躺在這兒,像個木頭人般一動不動。
然這次錦瑟卻是權當沒聽到,任由她怒罵,只自顧撕了她膝蓋處的衣料,果然見上面白皙的肌膚上紅腫一片,竟是比昨個兒夜裡檢視時越發紅腫了些,他眉宇蹙緊,抬眸狠狠白了她一眼,倘若不是她亂動,何故會這般,如今這紅腫蔓延整個膝蓋,怕是越發不得好了。
瑾兒於一旁看到,眼眶一紅,眼淚唰唰的落了下來,又怕嚇到小姐,只得死死咬住唇瓣,不敢哭出聲來。
仔仔細細看了膝蓋四周一眼,確定沒有其他地方紅腫,又自顧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慘白,額際的密汗越集越多,又氣惱又心疼,“瑾兒,你去打盤溫水來。”他要先慢慢敷一下,緩解她的疼痛。
“是。”瑾兒福了福身子,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葉鈴惜見罵的不行,便來軟的,“錦夫子,鈴惜拜託你,先讓我去看看皇奶奶可好?”她嬌容泛著可憐兮兮的討好,烏瞳氤氳著水意,錦瑟心中一軟,險先就答應了她,然不過片刻便回神,穩了穩思緒,硬是狠下心來,“不行。”她膝蓋裡的淤血還未暈散開來,倘若是再強行行走,若是處理不當,日後就算好了,也會落下一生的病根,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聞言,她面色一黑,瞪著他吐出話語的薄唇,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上幾口,然被點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卻是半點法子都沒有,只能幹瞪著殺人的大眼,死死的瞪著他不放。
她罵罵咧咧的罵了幾句,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一天未進米粒,加上膝蓋時不時傳來的疼痛,她本就薄弱的身子再也扛不住,眼皮慢慢拉下,竟是睡了過去。
錦瑟突然聽不到她的聲音,霎時心中一驚,抬眸見她只是睡著了,一顆心終是放了下來。睨著她蒼白的嬌容,他眸子閃爍著複雜,百般不是滋味。按理來說,只要她還活著,無論怎樣,賭約都是生效的,他本不該管她是殘是廢,然見她這般不愛惜自個兒,他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怒火,只覺它‘蹭蹭’的便冒了上來。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錦瑟忙收了複雜的思緒,就著瑾兒打來的溫水,用錦帕打溼,一點點敷在她的膝蓋上,手指挪動,慢慢的輕柔著,敷了好一會,見她柳眉的緊蹙慢慢放鬆,知道是逐漸緩解了疼痛,棄了帕子,掏出懷中昂貴的藥材,毫不吝嗇的摳出一大片,將其極為輕柔的敷上她膝蓋紅腫處,指腹慢慢撫平,一點一點的抹均勻。
“錦公子,我家小姐沒事吧?”一直佇立著不敢吱聲的瑾兒,好不容易見他將這一系列的上藥做完了,這才紅著眼眶,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