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意外也不怕了！”

眾人一陣沉默，戈德里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下意識地攥住了薩拉查。

薩拉查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地繼續說下去：“倒不是一定是為了這個。但魔法道具製作確實很有用，”他抬起頭，“艾維斯也知道，當年在溫切斯特教堂時，有位赫奇帕奇先知——赫爾加，我猜他是你的族人，在教堂里布置了很多魔法道具，當時雖然很麻煩，但從佈置者的角度而言……”

薩拉查頓住了，吃驚地看到赫爾加的淡棕色眼珠裡瞬間盈滿了淚水，忽然掉過頭，撲進了布萊克的懷裡。

黑髮少年有瞬間的無措，與同樣茫然的戈德里克對視一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慢慢地把目光轉向了羅伊納。羅伊納卻避開了他的視線，他有些艱難地開了口：“殿下，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你差不多猜到了吧？赫爾加本來叫我們永遠不把這件事告訴你……”羅伊納終於嘆息一聲開了口，“不過，這對她確實太不公平了。”她抬起眼，黑色的眼珠盯緊了黑髮少年，“當年在盧卡德山，你殺死的先知中，有赫爾加的父親。”

薩拉查沉默了，雖然有了預料，這個事實還是比想像中更大地衝擊了他。

確實，這次回到魔都之後，他覺得赫爾加態度似乎有那麼點微妙的變化。雖然還是嘻嘻哈哈地打趣他，謝絕了小精靈忙裡忙外地親自給他烤白鼠，甚至給他鼓搗出好幾身單獨看確實很好看風格卻詭異地與他完全不搭的所謂“嫁衣”，但絕對不會像從前那樣張口閉口小薩拉、沒事就摟過來親一口、突然拽走他兩根頭髮了。他覺得這很正常，畢竟兩個人已經都不是小孩子，而且赫爾加已嫁為人婦，但現在想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魔都兩個對自己最親近的女性，自己的眼光總是更多地停留在羅伊納身上，而對外表不是那麼耀眼、時常逗弄他一下但存在感不是特別強的赫爾加，他關注得遠遠少得多。這個善良的姑娘甘心站在羅伊納背後，稀薄自己的存在感，但關鍵時刻卻唯有她能夠說動那個過分要強的魔女殿下。薩拉查驚覺魔都歡樂的氣氛是在赫爾加到達之後才出現的，之前那種不苟言笑的壓抑，他都有些恍如隔世之感了。

這樣的赫爾加，自己卻在她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而她只是把自己的傷口掩釋起來，原因單純是怕那道傷口刺痛自己的眼睛……

“對不起，”薩拉查低聲說，他走到赫爾加面前，抬起眼睛，滿眼認真的歉疚，注視著淚眼中帶著幾分訝然的褐發女子，“對不起，赫爾加。”

薩拉查·斯萊特林，一生殺人無數，卻還是頭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為自己的殺戮道歉。

赫爾加看了他一會兒，勉強笑了笑：“你確實對不起我，”薩拉查的心還沒來得及沉下去，已經被一把揪住了已經養得快到腳踝的頭髮，邪惡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呢喃道，“所以，小薩拉，付報酬吧！”

……

重新恢復了那次出走時頭型的薩拉查蹲地畫圈：看來我再也留不了長髮了……

14　掃地出門度蜜月

幾天後。

被再次打包扔出了魔都的兩個人——不，是三人一鳥，戈德里克的背上還揹著小薇薇安懷裡揣著鳳凰蛋——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

薩拉查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不真實了，當初他想要出來遊歷羅伊納也要用法陣捆住他，如今他推說“我放心不下女兒”還會連累小薇薇安也一起被踹出門，真的是世界太和平了嗎？

事情是這樣的：戈德里剋死纏濫打要薩拉查做他的格鬥課教學搭檔，但有過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翻在地並一個公主抱揚長而去經歷的小蛇已經對這個職務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抵死不從，戈德里克放言“如果你不干我就把媚娃族長德拉庫爾叫來”，薩拉查表示“你去請吧我完全不介意”，適逢羅伊納因特里勞尼與洛夫古德都沒及時回信思考親自上門延請人選路過，一對倒黴鴛鴦就被抓了包：“人盡其才，城堡的改造交給我和赫爾加，這些跑腿的事你們身強力壯的男人去幹！三個人都給我拎回來。”

身強力壯？戈德里克異樣地看了看腰身盈盈一握的小蛇：羅伊納你瞎了？

艾維斯和布萊克在幹嘛？薩拉查的目光移了過去，身為丈夫的另外兩隻雄性生物目光坦然毫無壓力：麒麟中……

不過最後說動了戈德里克的是赫爾加的一句耳語：“笨獅子，羅伊納是在放你們的蜜月假，偷著樂去吧！”

於是，就有了薩拉查在前面一臉鬱悶地煩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