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完好無損地交還給你。”
“僅憑懷疑就要抓人嗎?”艾維斯的雙拳微微地顫抖著,“我問你,你打算對他做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阿道夫·斯……”他的話沒有說完,一個噤聲咒已經擊中了他,老人的眼中此刻寫滿了冷酷,“你最好祈禱你庇護的小鬼不是一條藏起了獠牙的毒蛇,否則,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艾維斯捂著自己的喉嚨,咬著牙望著老人消失的背影,臉上滿是不解和憤怒。
“如果我說,你很快就會被大主教拘捕,你會怎麼樣?”艾維斯站在門外揉著被杯子砸青的眼圈,儘量保持著語氣的平和。
其實不怪薩拉查,之前以那樣的身份被送進修道院,他對某些情況反應過激也屬正常。自作主張地把人家房門開啟闖進來是他的不對……哦好吧之前強行把人拖回去鎖起來也是他的不對,但!是!他八卦歸八卦可真的沒什麼偷窺之類的詭異癖好——誰知道這孩子習慣裸睡啊?
他不知道的是薩拉查就算有這個習慣也不會是在冬天,他怕冷怕得厲害怎麼會這種季節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冬季裡他唯一會裸體的理由就是——化蛇。沒錯,艾維斯轉動門把手時他還在冥想盆裡,丟杯子完全是為了掩飾。
艾維斯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根本什麼都沒有看清……他回憶著黑髮少年暈著粉色的耳根臉頰以及舉著杯子掄向他的雪白手臂——西瑞爾的面板真是透明一般的蒼白。他有些惡意地想,早知道就不在開門的同時提醒他,直接正大光明地看個夠,這一杯子也不算白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艾維斯還是很惡劣的,念頭到了他就自然而然地開啟屋門,目光正好觸及薩拉查只罩了件白色薄款內袍的後背,不覺抽了下嘴角:“那道傷,當時很疼吧?”
薩拉查的動作頓了頓,聽不出什麼語氣:“我以為已經好了,原來還看得到啊。”
“看到這個傷疤,我才意識到,或許那個說法也不一定完全是信口開河呢。”
“什麼說法?”
“你很危險。”艾維斯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銳利地盯住了他,觀察著他的反應。
薩拉查只是整理好衣服,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望著他:“我以為你知道。”
“知道什麼?”艾維斯緊挨著他坐下,望進他似乎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瞳。
“就是你剛剛說的,我很危險。”薩拉查一邊說著一邊拖過被子把自己裹成蠶寶寶,然後認真地回視著艾維斯,“難道你不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才接近我?”
“那是兩個概念。”艾維斯撫額,“厲害,與危險,二者是不同的,明白麼?我問你,剛剛我在門外提的問題,你聽到了嗎?”
“拘捕的問題?”薩拉查又打了個哈欠,“聽到了。大主教是嗎?最多再被審問一次,我不介意。”
“再?”艾維斯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
“博恩斯大先知和迪戈裡大先知都審問過我。”薩拉查揉了揉還有些朦朧的眼睛,“一個來路不明的修生要留在中心修道院,總要摸清底細。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艾維斯又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抬起手,做了一個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動作:掐住臉頰,捏,然後,擰……
薩拉查毫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揉著很輕易就留下了印子的臉頰:“這是你面對危險的習慣動作?”
艾維斯愣了一下,笑了:“看來是我想太多……你們誰能耍到誰還不一定呢!”
“謝謝。”薩拉查突然開口。雖然平時出於禮貌,他也經常說這個詞,但艾維斯知道,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
“不過……”黑髮少年正視著艾維斯的臉,“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要說,從我這裡你得不到想要的,所以,你沒必要為我做這麼多。”
“哦?”金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隨後,青年扯出了一縷笑意,“那麼,危險的聖徒西瑞爾,你覺得我想要什麼?”
薩拉查嘆息一聲:“一定要我說出來也無所謂。第一,你是王子,你需要助力,所以你看中我的……用你自己的話說,‘厲害’。第二,你很孤單,你想要朋友,所以你看中我的放肆。對不對?”
“……”艾維斯找不到反駁的話,於是黑髮少年又繼續說,“但是,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會留在溫切斯特或坎特伯雷。學成之後,我會回到故鄉,和我的姐姐一起生活,不可能成為你的助力。我想你應該也不需要一個通一次信要幾個月的朋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