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趁著戈德里克略一失神的機會一個咒語將他從身上掀了下去,“阻攔我的調查與謀殺殿下沒什麼區別。別想逼我改變!戈德里克,我不是騎士也不是什麼仁慈的天使,我只是個黑巫師!看不下去就不要跟著我!”
“站住!”看到薩拉查真的拾了幾件重要物品手指一揮就要幻影移形,戈德里克愣了一下,一手召過了行李,一手堪堪抓住了他的袍子,剛剛趕得及和他一起捲進幻影移形的混沌中。
3 死與傷
被突然拉住,薩拉查走了一下神,導致他們落腳的地點與預期有了很大差異。兩人陷進了一堆樹叢,戈德里克差點被晃了個跟頭,剛要叫出聲,就被一隻戴著龍皮手套的手捂住了嘴。
銀色的眼睛惱怒而威脅地瞪了他一眼,又轉向樹叢之外。戈德里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終於還是從薩拉查的手下洩出一聲驚叫,立刻,有人舉著火把向這個方向搜尋過來。
薩拉查咬牙切齒地給了戈德里克一記封喉鎖舌,又對兩人一起施了一記幻身咒。這實在是個冒險的行動,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監測網之內,而幻身咒又絕對不是什麼初級咒語。但他能感知到人群裡有微弱的魔法波動,是巫師,但力量很弱,應該沒有到達先知級別,充其量是個使徒。魔力低微的人對他人的魔法波動不會有多敏感,此時他只能賭那個傢伙不會發現他們,但願監測網能把他的魔法波動記在那個使徒頭上。教堂方向雖然有鐘聲響起,但有使徒在外,也沒人特意趕來詢問。
一陣搜尋後人們什麼也沒有發現,便又聚集到了剛才的荒場之上,在那個使徒主持下,繼續之前的火刑儀式。
薩拉查細細感覺著十字架上披頭散髮的女人和一臉病容的女孩:明明只是麻瓜而已。他從心底冷笑一聲,這些愚蠢的天主教徒做這些事情也不是頭一次了。他對戈德里克耳語一句:“離開!”便輕手輕腳地滑下了樹。
女人的哭號聲在黎明中顯得格外尖利:“我不是魔鬼!我信仰天主!我是虔誠的信徒!”
“但你把靈魂賣給了魔鬼的使徒!”“使徒”淡然地說,沒有絲毫寬容的意味,“你在明知主教大人禁令的情況下,依然使用了魔鬼的藥劑!”
“我只想救我的女兒!她快死了!求求你們,我願意被你們燒死,但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該在第一時間找先知,而不是魔鬼的使徒!”男人的聲音依然冷漠,“或者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但你把罪孽加給了她,她的靈魂已經不再潔白了。”
“我找了先知但他救不了我的孩子……不!別砸碎她的藥!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啊……”水晶瓶的碎裂聲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殘忍,女人的哭喊淹沒在了一陣碎石砸落的聲音之中,又化作一聲聲慘叫。
“點火!”冷酷的聲音下達了命令。
戈德里克開始掙扎著想要脫出薩拉查的手,薩拉查沒有堅持,任他掙了出去。幻身咒下,他的銀眸中也是一片冷意:明明也是巫師,卻張口閉口將自己的同胞誣衊為魔鬼!還真的從骨子裡把自己賣給了教會!巫師的叛徒!他的右手捏了個死咒的指決剛要回身,眼睛忽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矇住:“別看,那女人流血了。交給我!”
薩拉查順從地背對著人群站住了,自己的身體反應他很清楚,這種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去逞強。在他的身後掀起了一片混亂,火焰燃燒的噼啪聲、使徒的呼喝聲、人們的驚叫聲混成一片,片刻,一股勁風挾著熟悉的氣息從他背後撲來,汗溼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發動了幻影移形。
白痴,你知道該往哪裡走嗎……薩拉查無奈了。
兩個人踏上了實地,薩拉查環視著周圍的地形仔細對照了地圖,確認他們基本位於縫隙地帶,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憤怒地瞪了一眼幻身咒正在逐漸失效的同伴,意外地發現戈德里克手裡只有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女孩,皺了下眉:“那個女人呢?”
戈德里克臉上是少有的陰沉:“被殺了。那個混蛋,發覺情況不對,直接將人刺死就幻影移形了,我只來得及搶下這個孩子。”
“媽媽……”滿面淚痕的小女孩雙眼迷離,輕聲地呢喃著,呼吸越來越弱。戈德里克不知所措地察看著小女孩,學會了熬藥不等於會治病,他不知道小女孩的問題到底在哪裡。銀眼少年嘆了口氣發出幾個檢測咒語,搖了搖頭:“麻瓜的身體對魔藥的排斥反應,她不行了。”
“怎麼會……”戈德里克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孩在自己臂彎裡發出越來越微弱的抽搐,瘦得像雞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