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梅廿九的單薄的身子,搖頭道:“阿九,你怎的如此消瘦?之前我叫你修養生息,你怎麼總不聽呢?”
靖然說著話,同時也朝阮靜挽行了個禮,阮靜挽含笑著還禮。
梅廿九拉著靖然的手要讓她坐在一旁的椅上,靖然卻擺擺手,道:“我來帶兩句話就走,歡喜閣的姐妹們讓我來看看你,好久不見,大夥兒都很想念你……”
“我也想她們……”梅廿九低聲說道,這陣子她心煩意亂,很久都沒有心思回去看姐妹們,說來也是她薄情了。
但姐妹們卻總記著她,她鼻子一酸,不由想哭。她咬住下唇,抬眼望著靖然道:“靖然,姐妹們都好麼?繡坊開得如何了?”
靖然一笑,道:“一切都很順利,姐妹們的手藝每天都在進步,繡坊的名聲也漸漸在外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將歡喜閣轉為歡喜繡坊了。”
“是麼?”梅廿九的心一寬,露出了多日來一直未展的笑顏,梅廿九欣喜道:“這就好了,以後姐妹們也不必靠著強顏歡笑來維持生計了,靠自己雙手賺碗飯吃總是要來得理直氣壯些。”
阮靜挽也笑道:“繡坊麼?可否也加我一份?我也想出個本兒做點小買賣,將來給自己賺個養老錢……”
梅廿九笑道:“當然可以了,歡迎二夫人加入。”靖然也笑,道:“我也投資了些,我打算等繡坊生意好起來,我就不當大夫了,專心隱身幕後當個專職老闆娘好了……”
梅廿九撲哧一笑,道:“靖然你若是那樣,汝嫣肯定第一個就不依,因為估計我們的繡坊會被你的病患們砸了場子,誰不知你是城中有名的大夫,你不救死扶傷,那讓他們怎麼辦呢?”
阮靜挽掩嘴而笑,而靖然也搖搖頭,苦笑不已。
三人說說笑笑敘著舊,梅廿九正待叫人給靖然奉上好茶,卻聽得門砰地一聲猛然被撞開了!
眾人詫異地轉過頭來,卻只見錦衣氣喘吁吁地狂奔著進來!
錦衣也顧不上自己打擾了屋內人的談話,一把上前便抓住梅廿九的臂膀,聲音激動得已經發顫了,“小,小姐——也,也狼回來了!也狼回來了!”
“什麼?!”梅廿九一呆,立即站了起來,抓住錦衣的手,急切地問道:“你,你說什麼?也狼,也狼回來了?!那,那宸天呢?!”
錦衣喘著氣道,“還,還不知道,是二公子讓我來通知你的,小姐,快,快隨我去見見也狼!”
梅廿九聞言立即提起裙襬隨著錦衣一路飛奔到大廳,阮靜挽與靖然趕緊也跟了上去。
幾乎洛王府上下的人都集中在了大廳裡,洛宸星正陪著一個官差模樣的人在說著話,而大廳的中央正跪著一個人,他抱著一個包袱,低垂著頭。
那人蓬頭垢面,百結鵠衣,破爛不堪,鬍鬚也已經長得遮住了他的臉頰,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但錦衣一進了大廳便衝上前去,推搡開擋在身前的人群,她怔怔望了衣裳襤褸的那人半晌,才哽咽著大喊一聲,“也狼!——”便撲上前去抱住了他!
那人跪在地上沒有吭聲,嘴裡只是喃喃道:“我,我要見阿九夫人!”
梅廿九的心顫抖著,她一步步走上前去,在那人身前蹲下身來,仔細辨別著那人,透過那人鬚髮虯張的臉,她認出了那人便是也狼。
梅廿九望著也狼,哽咽著問他,“也狼,也狼,你,你怎麼成這樣了?我是阿九,你可是要見我麼?”
也狼慢慢抬起頭來,愣愣地看了梅廿九一會兒,突然抱起懷中的包袱,伏在地上給梅廿九磕起頭來,他一邊磕頭,一邊沙啞地哭喊出聲,“阿九夫人,也,也狼對不起你,沒能,沒能保護好爺,也狼沒臉回來見你——”
梅廿九聞言心已涼了半截,她的腿一軟,也跪在也狼身邊,強撐起心氣聽著也狼說話。
也狼悲痛地哭泣著將懷中緊抱著的包袱開啟來,露出了裡面一件月白色的長袍,袍子上染著鮮血,因為時間已隔得很久,所以上面的血跡已經成了褐色。
梅廿九顫抖著伸出纖手,將長袍接過來,這是她親手做給洛宸天的袍子,上面還有她細心繡的圖案。她將袍子緊緊抱在懷中,目光呆滯,面色死灰。
也狼哭著道:“爺,爺和我被人追殺逃到山谷中,爺中了暗劍,劍上有劇毒。爺帶著我躲在山洞中,幫我療傷,但他自己卻身中劇毒,無藥可解。爺為了讓我活下去,硬是將自己的內力輸給了我,而他天天遭受毒發的痛苦。我沒用,我不僅沒能保護爺,還連累了爺!”
梅廿九木然地看著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