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北,此人眼睛閉著自是看不出什麼,嘴唇很薄,瓜子臉,面板慘白,一看就是平日裡足不出戶養尊處優的主,不過從不面相來看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不是短命苦相,如今臥床不起大夫換了好幾撥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就是自己被找來的原因?
這看相和看命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好不好啊!
念久看看四周圍著的人,也知道自己段時間怕是出不去了,只得更加仔細的觀察張桐北,據說這張桐北以前雖說也不是個能蹦能跳的主可平日裡的正常行走還是完全沒問題的,怎麼說躺床上還就下不來了。
轉身問身後跟著的小丫鬟,“你們少爺這樣很長時間了?”
“是啊,最近幾個月都是躺在床上都很少醒過來。”
“吃的什麼藥?”
“大夫說公子體虛大都給開的溫補的方子,一直在吃可就是不見好。”
“飯食吃些什麼?”
“都是些很清淡的。”
也就是說是有吃的,念久點點頭,這能吃能喝還用藥養著就是下不了床這是什麼毛病?
張士其道:“小先生給看看這是不是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我這孩子可是一向乖巧的緊啊。”
念久也不說話繼續盯著張桐北看,如果真的是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的話自己是可以感覺到的,但是這張桐北周圍都很正常,就像之前那一撥又一撥的大夫所說就是身體虛弱了些,不是生理方面難不成是心理?
念久又莫名的覺得這件事和齊蠻淵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大獻殷勤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再看的張桐北,雖然快瘦成皮包骨了可架不住是個美人的事實。念久心裡開始冷笑,孃的你齊蠻淵造的孽為什麼要讓老子給你善後!
就算他齊蠻淵不知道季川就是念久,這也是不可原諒的!
念久回頭對著張士其道:“大人還是先回去吧,今天我守在這裡就成,萬一遇到什麼事情我會叫你們。”
“只留小先生一人在此怕是不妥吧?我在叫兩個伶俐的過來候著。”
“不用,人多了也不方便。”念久深深的看了張士其一眼,意思是你懂得。
而張士其莫名的就覺得自己真的懂,連忙點頭,“那就勞煩小先生了,小廝在偏院裡候著,小先生到時候只管喊一聲便是。”說完就帶著幾人往外走。
“等一下!”
“小先生還有事?”
“還請張大人找人把我院子裡的大黑貓給帶來,有勞了。”
眾人不是很明白這算命的小先生為什麼忽然要求人把一隻貓給他帶回來,但是又覺得這種舉動其實是充滿玄機的,比如那隻貓他雖然是隻貓可又不是一隻單純的貓,都說黑貓天生辟邪,再加上是這位身份不明的算命先生指明要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張大人趕緊吩咐人去把黑貓給帶來,但是真麼一來就又出問題了,念久的住處只有當初把他帶來的那兩人和趕車的小廝知道,可這些個人又都是王府的,根本不歸他張家管,這來來回回又是折騰了一段時間。
念久倒是不急,他現在就想折騰人,站在院子裡看了會月亮之後覺得有些冷還是回了張桐北的屋子,這門簾一掀開可就是和這屋子的主人給正好對上了,念久眉頭微皺,心頭的詫異很快被壓下去,臉上露出一個溫軟的笑,“張少爺醒了啊。”
張桐北挺鬱悶,他能在晚上給自己爭取點自由時間已經實屬不易,本來值夜的小廝也在他的強烈要求下給安排到別處了,這現在怎麼又來了一個,還偏偏就給撞上了!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晚上出現在這裡?按照張府的規矩這個時辰是不會還有客人的,更何況時出現在自己的院子裡!自己應該和他很熟嗎?他叫自己少爺,應該不是朋友甚至不是熟人,那自己該怎麼辦?
張桐北本來支起來的半個身子又倒了下去,瞪著毫不客氣進出自由的的念久問:“你是誰?為什麼會深更半夜的出現在這裡?”
齊蠻淵知道經蠻王府最近鬧出來的風波實在是不利於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他也在極力的調整爭取讓事態的走向按照原先的軌跡一點點前進,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春天到來的緣故,齊蠻淵有些暴躁,心很難靜下來。
他覺得自己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可又時常在書桌前走神,莫名其妙的會對著一些事物發呆,比如窗戶下的一盆文竹,比如書架上的某一卷書冊,每次每次,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之前安排好的時間已經耗去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