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蠻淵看書也看的心不在焉,現在臨近打仗,什麼枝節都不能出啊。
手中的書還沒翻過去兩頁,就又有人敲門,“王爺,小八有事求見。”
齊蠻淵眉頭蹙起,小八該是和念久他們一起出去了,雙目緊盯著房門的位置,“進來。”
小八進來之後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倒是自覺,沒等齊蠻淵問話就道:“小八沒有聽從王爺安排,請王爺責罰!”
“責罰自己去管家那領,本王現在只想知道原因。”齊蠻淵沉著聲音說話不多時候總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事情。
小八的行為已經讓他直接理解為對“十三”的不滿,這種違抗的行為不管在哪裡,都是忌諱。
小八抬頭看了王爺一眼又緩緩地頭,齊蠻淵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對,手指都在顫抖。
“王爺,之前是不是說過沒見過十三這個人麼?”
“是。本王是這麼說過,這也是事實。”齊蠻淵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問這個。
“王爺沒見過這個人,只聽著聲音,王爺怎麼就相信他其實是個人呢?!”小八有些激動,說到後面語速加快,顫抖也開始明顯起來。
齊蠻淵相當不快,念久的事情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能坦然面對,是啊,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人,但是自己還偏偏上心了,他自己還沒糾結完這個問題,小八一個問題砸下來讓齊蠻淵覺得顏面全無。
齊蠻淵一拍桌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八抬頭,兩人直視。
“屬下曾稟告過,在丞相的臥室裡聽到了白慈安與丞相以及皇上的對話。”小八捏捏拳頭,“但是,就在剛才!屬下發現十三的聲音與白慈安一模一樣!”
房間裡靜的出奇,外面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膨脹了無數倍的傳進耳膜。
小八見王爺是把話聽進去了,聲音開始放緩,雙眼無焦距的盯著窗外,“白慈安在丞相府的時候並沒有現身,但是丞相和皇上都毫不懷疑那是白慈安,很顯然他的聲音和生前對比是沒有改變的。”轉而看著齊蠻淵,“小八的能耐王爺也是知道的,武功不及其他影衛兄弟優秀,能站在影衛這個位置上是因為異於常人的感官。”
話到這裡……能證明什麼?
“你想說什麼?”
“屬下沒有資格過問王爺的事,想說的也已經說完了,其他的小八什麼都不知道……”俯身給齊蠻淵磕了個頭,慢慢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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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久的這次行動很順利,但是結果卻不如人意。他在整個行動中要做的不多,一是帶路,第二就是探查附近的狀況,當然這些事情那幾個影衛完全能自己做,但是作為這次行動的探路人,還是第一次,念久覺得自己應該負某些責任。
“樓下距門兩米有守夜的小二,繞道後方。”
“又方拐角有個起夜的人,十二避開!”
“進左邊第三扇窗戶。”
身體的優勢讓他的工作完全無壓力。影衛們雖然仍舊疑惑且好奇,但只聽到念久的聲音下達命令都會毫不遲疑的完成。三名影衛都企圖透過聲音辨別十三的位置繼而找到人或者看到人影,但最後都是徒勞。又都是剛烈的性子,既然是技不如人,也就不沒什麼好說的。
幾人到達客棧的時候黑衣人已經離開,房間的擺設沒有被動過,只是床下面少了一雙青底雲面的短靴,那隻鳥籠也不見了蹤影,連一片羽毛都沒剩。
到了地方之後影衛們的行動完全不需要念久指揮,開始搜尋一切痕跡,窗前的盆景是什麼品種又什麼地區盛產,書桌上的墨是京城那家店裡出來的,櫃子裡的布料來源於哪家稠壯,桌子上的灰塵、地下丟棄的紙張、狼毫筆的磨損程度……幾乎無孔不入。
念久忽然有些害怕,這樣的一群人,到底有什麼是他們辦不到的,齊蠻淵養了這麼一幫人到底是想幹嘛?
一刻鐘之後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還有什麼問題?”念久問的平靜。
“十三……”小五大概是第一次和這人說話顯得有些尷尬,撓撓頭,“你能不能說一些當初那人在這裡都做了什麼?”
念久想了想,“寫了一封信然後用鳥送走了,我是等他睡下之後離開的,現在人和鳥籠都不見了,床底下少了一雙鞋,但是沒發現之前他穿的那雙鞋在哪裡。”
“你在什麼時間離開的?”
念久想了一下,從客棧離開到王府,然後又從王府到客棧……“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