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說了一遍。對那位變態水使的白髮癖好,她也頗為無可奈何。說到如何逃脫時,她只能含糊其辭的敷衍過去,好在伯爵並未追問。
“原來如此。”亞姆伯爵突然又笑起來,語氣極為愉悅,“這可真是無妄之災,那老小子肯定氣壞了!”
伊人沉默著,不好介面。亞姆伯爵口中的“老小子”自然是索斯城主,兩人明爭暗鬥多年,聽到對方倒黴的訊息總是格外心情舒暢的。
“你知道你這一跳海,索斯城的損失有多少嗎?”亞姆伯爵輕笑道,“那老小子最引以為傲的軍船隊折了整整四分之三,完好無損開回港口的遠洋大船隻有兩艘!他請來的外援個個受傷,這人情可是欠大了!更不用說,他和水使結下這次樑子,還不知對方以後會如何報復呢……”
他說話稍長便有些喘不過氣,休憩片刻後才繼續說道:“那麼多強者聯手,付出那樣大的代價,最後只是讓他負傷遁入大海。唉,東大陸的異術者實力果然可怕之極。”
他微微瞥了一眼伊人:“你無需擔心。我既然留下了你,那你就是這伯爵府的人,斷沒有將你推給外人的道理。水使的問題,就讓格魯國去頭痛吧!”
伊人微微低頭,亞姆伯爵剛剛說中了她的心思,倒叫她有些羞慚。她本以為,安基島處理自己最省心的法子就是將她送給水使,沒料到伯爵卻是十分護短的人。
其實這是她不瞭解逖倫大陸的歷史。數千年來,東、西大陸的對立最為尖銳,遠征軍世代不斷。只是近一百年裡西大陸陷入分裂,各國爭鬥不休,這才停了和東大陸的直接戰爭。即便如此,兩塊大陸對立已久,互相敵視的態度不會改變。身為西大陸的一方權勢,亞姆伯爵就是再病弱不堪也不會向東大陸低頭,自然不會拿她去送人情。
“那狡猾的老小子倒是養了個老實兒子。”亞姆伯爵話題一轉,“蘇迪像他媽媽,這點很好。”
不知道伯爵為什麼會說到這個,伊人只有沉默。
“這座城堡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和耳朵,所以我才會——‘聽到’你的名字和身份。”伯爵居然很絮叨的解釋道,“我可沒想到自己看中的養女便是攪得索斯大亂的那個女孩。也許這是早已註定的……”
伯爵是在為蘇迪撇清關係,伊人臉上一陣發燒,心中更加羞愧。她起先正是在懷疑蘇迪或約瑟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亞姆伯爵不會突然喚了她來。這時候聽伯爵的口氣,才知道自己錯怪了某些人。
“對人有戒心是必須的,這點你做得很對。”伯爵點點頭,像告誡晚輩一般說道,“要時刻保持懷疑的精神,但不要匆忙的下定論。”
“是的,父親大人。”伊人很真心的回答。她聽得出,亞姆伯爵對她並無惡意,倒真像是悉心教導她的長者一般。
“你現在應該清楚,我已經挑選好了養女的最終人選,那就是你。”伯爵輕咳幾聲,慢慢說道,“你足夠聰明,既有急智,又不輕信。加上你有膽量,有勇氣,不比一般女孩的柔弱怕事。更重要的是,你頭腦清醒,為人冷靜,知道如何為自己謀利,又能不被慾望所制,這份心智比一些成年人還強。我該慶幸,像你這樣早熟的孩子還能擁有一顆柔軟的心。你雖然一直很犀利的回擊著其他人的小手段,但你從未主動去害人。相比其他女孩,你對米麗的心意倒是最真的。對你這兩個月來的表現,我很滿意。”
多日的辛苦付出終於有了回報,伊人抿抿嘴,鄭重行禮道:“謝謝您的信任和讚許,父親大人。”
“那麼,說說你的想法吧。”亞姆伯爵輕輕轉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我向你解釋了這麼多,你也該對我解釋一些東西吧?”
“您想知道什麼呢?”
伯爵想了想:“先說說你這套禮服吧!我從未見過這種風格的衣服,或許以後安基島的衣飾生意能有所變化呢……”
果然是以商聞名的伯爵大人啊!第一想到的就是這禮服的商業價值。伊人微微一笑,將服裝分類細化的點子和人們的衣著心理詳細說了一遍。專業化的東西不需多說,亞姆伯爵就完全領會。只是那所謂的穿衣心理,伯爵卻聽得有些迷糊。
“你是說,年紀稍大的女性反而喜歡小孩子家風格的衣服?這不太可能吧?”
“並不是那麼絕對。但年長些的夫人更願讓自己顯得年輕;渴望成年的小女孩卻希望自己裝扮得像個大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伊人簡單解釋道。就像現代的女人,稍有年紀便要裝嫩,粉色淡綠大行其道。反倒是年輕的小姑娘喜歡扮老,盡挑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