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法院,並強制執行,是能夠追回貨款的;如果經查實,縣上還沒有把這筆款撥下去,那麼,也透過起訴到法院,由法院依法判決利澱鄉政府支付你廠剩餘貨款,同時,要求麻柳縣人民政府協助執行,你想,有縣政府墊底,你說你們廠能不能追回貨款……”
聽罷闞海的分析,艾廠長臉上先前那陰霾的表情不見了,代之以甜蜜的微笑——他終於不再去思考代理費是否值得的事了,只慶幸自己今天運氣好,遇到了一位有‘本事’的好律師,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闞海的身上。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到,這案子真正艱苦的還在以後跟法院打交道時,那時,為了追回他們廠的欠款,他將付出不匪的代價!
當天下午,闞海和艾廠長就到縣法員經濟庭送交了訴狀和相關材料。鑑於以往輸官司的教訓,闞海便牢牢記住了彭律師和許主任曾經給他指點過的‘秘方’,因此,當他和艾廠長與經濟庭的法官們粗略地商討過此案的著手點和程式、以及去麻柳縣的時間等等之後,經濟庭的那位大塊頭魏法官在跟闞海去廁所時,對闞海說道:
“闞律師,你是知道的,外出辦案十分辛苦,我們庭裡的兄弟夥一般都不願意外出(其實正好相反),就比如說你現在代理的這個案子吧,我們完全可以不出去,完全可以委託麻柳法院向利澱鄉政府送達訴狀和出庭通知書,”魏法官掉頭望了望廁所門,發現沒有來人,便繼續說道:“但是,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們按這種程式走,最終的效果怎麼樣你是知道的——我們便依法做了判決了事,至於能不能追回欠款嘛,那另當別論。”
闞海當然明白魏法官說的話的背後的意思,便裝出十分爽快的樣子回答說:“魏法官你請放心,我的當事人是個企業家,為人處世爽快得很,事情辦成功了,只要我跟他講講,他一定會重重感謝你們各位弟兄夥的。”
魏法官見闞海說得十分爽快,同時又把他們法官稱著“兄弟夥”,看那樣子,也是位“懂得起”的律師,於是,便很友善地拍拍闞海的肩榜說:“那好,慢點你就跟艾廠長說一下,這次我們庭裡一共去三位兄弟,汪庭長、我還有那個小黎,外加駕車的司機,另外,汪庭長剛才跟我說了,最好把我們院裡的餘院長也請去,他跟麻柳法院的彭院長是老戰友,關係好得很呢。你是清楚的,你們的這個案子不僅涉及到利澱鄉政府,也要涉及到麻柳縣政府呢,如果不把麻柳法院的頭兒搬動,你知道案子的最後結局的。”
“是的,是的,你老兄說得在理!”闞海覺得魏法官說的話,跟許主任說的完全吻合,便趕緊奉承到。
“你跟艾廠長說說,看——看大家——今天晚上是不是找個地方——聚一聚?明天是星期,怕到時不好找餘院長——彙報案子。”魏法官把手卷成話筒形狀,貼在自己的嘴邊,象是個講話的喇叭,他小聲地對闞海說,同時,示意闞海注意他的手型。
闞海愣住了,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魏法官的手型表達啥子意思,他腦殼裡立即閃現出無數十個“?”。這時,魏法官做著那個姿勢轉了一圈,嘴裡在“支支吾吾”的吼著啥子。於是,闞海立即明白了——他是要自己跟艾廠長說,今天晚上請他們經濟庭的幾個兄弟,還有餘院長去夜總會唱歌!
闞海立即埋低了頭,裝出思考問題的樣子,其實,他是在分析:到底自己現在能不能代艾廠長答覆魏法官,同意今晚請他們去“逍遙”——艾廠長為啥子要不惜花這麼多代理費、訴訟費來打官司?不就是寄希望於闞海和法院把他的十多萬員貨款拿回來麼?辦頓招待算啥子?不就是千把元麼?外面還有十多萬呢?不靠他們,能夠拿回來麼?在說,他對自己又相當信任……。
“沒問題,我——我一會兒跟艾廠長說說,他絕對會同意!那——那——在啥子地方……。”闞海立刻給魏法官打包票。
“你真是個合格的律師,闞兄弟!”魏法官見闞海終於理解了他的意思,十分驚喜地一掌拍在闞海的肩上,朗聲說道。“我看這樣吧,今天呢是週末,城區的場所肯定很擠,再說,如果餘院長出來,人多的地方也不便討論案子——這樣吧,我覺得橋頭的鳳凰夜總會,那裡比較清淨,怎麼樣?”
“你哥子定了就行了!”闞海也裝著象魏法官那麼‘豪爽’的樣子,在他的扛著法院徽章的肩頭上拍了兩下。
魏法官和闞海相視而笑了。
出廁所時,兩人又跟完全不認識似的,各走各的路,一前一後。
在離開法院回所裡的路上,闞海一直在思考著怎樣跟艾廠長談剛才在法院時,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