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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的父母、姐姐和姐夫出面勸說,也沒有湊效。因此,闞尚傑對於闞海,由開始的失望、恨鐵不成鋼,到最後簡直就是狠之入骨了。一整天,他都處於一種惴惴不安的心理狀態,特別是白天,當他在縣委辦公大樓與史立成見面時,他更覺得毫無臉面,恨不得一下鑽進地板去。

史書記是自己的恩人啦,要不是他,自己能坐上今天這把雲江縣縣委辦公室主任的交椅?要不是他,老婆顏小紅能從一名小學教師,調進經常有豐厚的獎金可分的縣菸草公司?不可能的,不可能!

然而,他毫無辦法,除了對闞海的憎恨。

但是,有件事情更讓闞尚傑弄不明白:為啥子當自己膽戰心驚地去史立成辦公室裡,向他彙報工作時,他(指史立成)的表情,居然一如既往!

難道他還不知到?不可能!這麼大的事,黃竹均絕對早就告訴他了。他非常開通地覺得無所謂或這事情很正常?這絕對不合情理!難道是他故意裝成這樣的?雖然不敢完全肯定,可是,怎麼自己一點也看不出來呢?

白天上班時,一方面由於史書記的工作很忙、會議又多;另一方面,在場的其他人也多,因此,闞尚傑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以便能向他老人家‘負荊請罪’!

下午,在探明瞭史書記今天晚上沒有任何會議要出席的情況後,闞尚傑決定:待晚上吃過晚飯後,無能如何也要硬著頭皮,親自去史家‘請罪’!

吃晚飯時,小兩口比平日裡沉默了許多。本來,顏小紅剛剛調了好單位,按理,兩人應該說說笑笑才合氣氛,然而,這一切都被弟弟的‘戀愛風波’給吹散了。兩人誰也沒有提及新工作新單位的事,都各自悶頭扒著飯。

“無能如何,我們還是該去(史家)跟史書記和黃阿姨請請罪!”

匆匆吃過晚飯,闞尚傑有氣無力地說道。“要不,又能怎麼辦呢?唉!”

顏小紅背過臉去,啥子話也沒回答。她的態度已經向闞尚傑擺明:要去,你就自己去吧,我才沒臉過去見他們一家人呢,都是你那可惡的大學生弟弟惹的禍!

見此情形,闞尚傑無可奈何地擺擺頭,渾身象散了架似的,裝模做樣地夾了個檔案袋走出門去。

此刻,正是天堂鎮的居民們吃過晚飯、收拾停當後上街來閒逛或消涼的光景。

狹小的街道上湧動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或手拉手,肩並肩;或獨自一人信步漫遊;或扶老攜幼…小攤小販的叫賣聲;亂跑的娃兒們的哭鬧聲;腳踏車的鈴鐺聲;汽車的喇叭聲…匯成一道南方小城熱鬧的獨特的夜市景觀。

但是,由於闞尚傑有心事,他無暇顧及此景。相反,此刻,他倒認為這小鎮說不出有多麼煩人,噪音太多,真讓人噁心——以至於,當有幾個散步的熟人跟他招呼時,他也沒聽見。他只顧低頭走著路,一直走到縣百貨公司的大門口,他的內心方才覺得安靜些。

時間雖然才剛剛入夜十九點過不幾分,可縣,百貨公司職工宿舍大院裡卻黑糊糊的。闞尚傑剛進入大院的瞬間,一時竟難也分辨方向。或許,你會問:堂堂一個縣的一把手都住在這裡,怎麼院子裡連個路燈都不安好呢?何況是在‘一把手’的眼皮底下?這百貨公司的總經理竟然如此糊塗?

其實,但凡初入此地的人,都跟你一樣,會發出同樣的凝問!

為啥子是這樣的呢?難道縣百貨公司的老總真的會如此糊塗?當你聽完下面的這則敘述,或許就不會覺得有凝問了——

其實,雲江縣百貨公司職工宿舍大樓剛剛修建好的時候,這大院裡的燈光是全城任何一片住宿區都趕不上的。但是,自從史立成搬遷進到這裡,住了約摸半年後,大院裡的路燈在某一天夜晚突然暗淡了下來——是公司經理叫門衛給撤了的!偌大一個院子,僅留下兩盞路燈,如同夏季漆黑的曠野裡,飛旋著兩隻螢火蟲!

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當《雲江報》上的頭版頭條刊出一篇題為:以身作責,做節約用電的楷模,文章的副標題是:縣委史書記親自抓節約用電二、三事記的文章時,人們方才明白縣百貨公司老總為啥子要門衛撤掉路燈的“真正”原因了。一時間,“力行節約,從身邊做起!”的節約用電的運動,在雲江縣城、鄉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凡是住在這個大院裡的每一名職工,也會在夜晚進出家門而感到很不方便的同時,也都會驚奇地發現:雖然大院裡的路燈少了,照亮院子的燈光暗了,可是,每天晚上一到八、九點鐘,駛進這個大院來的各種型別、不同牌號的高階轎車卻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