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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葉十洲為這樣的自己而卑劣,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才是真正的他。

他是那個手持長劍,身披白衣的藏劍君子;也是那個心懷怨憤,不得不面對未知將來的普通男子。

他擁有著轉戰天下,持劍縱馬的實力;也是一個心懷茫然,執著著回家甚至生出心魔的旅人。

無論哪一個,都是他。

風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在他問出剛才那句話後,這個人的表情就一直變幻著。最終,這個年輕男子露出一個無法形容的笑容,那是一種既沉淪又不甘,既掙扎又屈服的無奈和悲哀,他的聲音很輕,彷彿害怕驚動什麼一樣。

“沒什麼,只是……突然看到了真實的自己而已。”

他如此說道,“你知道嗎?風,現在的你,也許就是未來的我。”

風微微睜大雙眸,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但那種縈繞在身周的沉重卻與自己的如出一轍。

他慢慢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那你說,我來找你,是不是來對了?”

葉十洲撇嘴,他只覺得兩個苦逼的人在一起更苦逼了,所以他乾脆的否認,“不,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風的笑容漸漸擴大,“我倒是覺得,我來對了。”

兩人相視半響,最終長笑開來,笑聲略帶尖銳,驚起廊下飛鳥陣陣。

那一夜,葉十洲和風一起醉倒在十洲道場裡,青白色的酒瓶滾了一地,一個嬰兒和一個青年癱倒在廊下,喝到盡興之時,葉十洲手裡拎著兩個酒瓶子,叮叮噹噹的敲了起來,風就著這怪異的曲調,哼唱起了家鄉的小調。

他的聲音稚嫩且尖銳,卻帶著連成人都無法擁有的鋒利和滄桑,從低吟淺唱到嘶吼縱狂,從江南的婉轉小調到塞外的蒼涼邊曲……風語無倫次的唱著,唱著,唱著……好似要將所有感情都發洩出來,丟出去,碾碎掉,然後化為厚重的灰漬,沉寂在記憶的深淵裡。

他們一個唱了一晚,一個敲了一晚,第二天清早,當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時,廊下的兩人面色萎靡,精神卻異常亢奮,眼神清亮無波。

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他認真的將自己那巴掌長的頭髮攏到腦後,一點一點的梳成小辮子,整齊的耷拉在腦後。

他站起身,認真的看著葉十洲,“謝謝。”

葉十洲不在意的揮揮手,他一腳踹開散落在周圍的酒瓶子,利落的站起身,順手將散亂的長髮重新紮在腦後,同時整理了一下衣著,“不用客氣,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這麼快發現心魔。”

風歪著腦袋,“雖然還是不太明白細節,但如果需要的話,請打電話,我會來的。”

葉十洲聞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會的,你也一樣。”頓了頓,他道,“需要我幫你準備回去的機票嗎?”

風搖搖頭,“嬰兒可不能做飛機,幫我準備渡輪吧,我偷渡回國。”他看向遙遠的家鄉,語氣落寞,“就算不能真的相見,我還是想偷偷的看他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看完後呢?要是沒事幹的話就來我的道場當代理師父吧!”葉十洲本著不能放過一切可以壓榨的勞動力原則,誘惑道,“工資待遇絕對高哦~”

風撲哧一笑,“十洲,你也說過我們很像,那我問你,如果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安於現狀呢,還是想盡一切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葉十洲沉默了,要是他安於現狀,他根本就不需要在一個個副本里轉悠,直接找個舒心的地方窩著就行了。

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風的腦袋,“願你成功。”

風微笑的看著友人,笑容真摯,“嗯,彼此。”

送走了風,葉十洲頗感寂寞,他突然對於賺經驗充滿了無比巨大的熱情,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問題——雖然他第一門棄考了,但他其他科目的分數都相當高,再加上他的劍道加分,最終踩著錄取分數線被東大錄取。

雖然系別很冷門。

宗教研究=V=

葉十洲攤手,不管怎麼樣,反正是進去了,大不了將來再想辦法轉系或者是旁聽嘛~

搞定了錄取通知書,他打電話給自家便宜父母,結果在打電話時突然發現……自家便宜娘和祖父母居然去了中國!!!

葉十洲的眉頭挑的老高,他可不相信自家祖父母帶著母親去中國是為了家庭娛樂,想了想,他還是將訊息給了麻倉好。

麻倉好收到訊息後撇嘴,他在隊聊裡道,【渺小的人類啊……總是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