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計劃是從北向南,沿著東海岸線一路往南,最終再轉道向西,然後轉而向東,去京都轉一圈後再回秦川。
當然,這是對外的遊學路線,具體線路嘛……到時候李邊柳大袖一揮化為清風,到底怎麼走那就無人可知了。
一路上風餐露宿,太子長琴剛養出來的幾兩肉很快就又消失了,不過他的精神非常好,時不時的和葉十洲彈琴論道,談的累了就出旅館搜尋一下地方縣誌,打聽一下古老的傳說什麼的。當然,具體搜尋就交給了李邊柳,誰讓他是老鬼,抬起腳跺跺地面就有無數小鬼衝出來孝敬他,問點情報自然是方便無比。
還別說,在青龍鎮附近,他們得到了一個有用的訊息。從此處出海,東海上有國名蓬萊,據說裡面的人壽命很長,或者他們的歷史文獻裡有這七把劍的記錄。
三人一合計,決定現在青龍鎮住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去蓬萊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提前放出來,省的萬一加班回不來,那我就被榜單悲杯具了= =
大家覺得,巽芳要不要有呢……
152
152、古劍奇譚 。。。
乘風破浪;直入滄海。
葉十洲躲在毛絨球裡,笑眯眯的看著被鹹溼海水撲了一臉的太子長琴,“長琴現在還覺得海中泛舟是件雅事?”
太子長琴狼狽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手下使勁,船槳重重的拍打在海浪上;小船如離弦的箭一般從浪頭飛起,於海面上劃過一道犀利的弧度;隨即下一秒小船落入水中;濺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太子長琴的聲音略顯乾澀;平靜的語氣中難得透露出一種昂揚,“自然是雅事。以人之弱軀搏海之狂瀾;此等於天地之力抗爭之為,怎又算不得雅事?”
葉十洲聞言輕笑,他索性化身而出,盤膝坐於船頭,膝上置枯木龍吟,手指輕撫琴絃,下一秒,一連串絕美華麗的音符自琴絃中響起,葉十洲非常應景的彈奏起了十面埋伏。
在船尾的李邊柳淡淡的微笑著,他也拿著一個木漿時不時的劃劃水,頭頂烏雲罩頂,腳下碧波萬頃,浪海滔天,這條不足五米長的輕舟在海上隨浪顛沛,大雨隨時降下,可李邊柳卻覺得無比愜意。
也許是埋藏在骨子裡從不曾散去的桀驁,也許是深藏心間那屬於百年帝王的驕傲,更或者是從遠古走來所形成的睿智,李邊柳從不來不曾知道何謂是絕望。
或者說,只要心間有某個人在,那麼他的世界裡就從不曾存在絕望這種東西。
所以他的背脊始終是挺直的,尖銳的,凌傲的,這是屬於他和葉十洲所共有的,飽經磨難也不曾被抹去的驕傲。
耳畔的琴聲清脆響亮,彷彿透過了頭頂的雲層,直達雲霄,深入人心,聽著這宛若龍吟的琴聲,就好似得到新生一般愉悅。
那股明亮的色彩讓太子長琴的心也跟著飛揚了起來,渡魂千年,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現在一般恣肆張揚了,或者說作為太子長琴的他從未感受過這等豪邁之情。
在榣山他是溫和沉靜的,在阪泉和涿鹿參與天界大戰時他是謹慎和強大的,在不周山再度遇到慳臾時他是震驚和猶豫的,而當天帝伏羲將他判入凡界時他心如死灰卻也無悔。
而此刻,駕著輕舟於海上馳騁著,太子長琴覺得自己痛苦千年的心突然被這注入了活水,那勃勃生機讓他覺得欣喜之外,卻也帶著絲絲恐慌。
他始終未曾忘記,那天帝給他的判決是……寡親緣、情緣。
若是有一天,這兩人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再無可挽回……他又該何去何從?
……他不知道。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相信他一定會徹底瘋掉吧。
蓬萊國並不好找,不過有李邊柳在,哪怕是幻境亦或是空間裂縫,他都可以清晰的感應到,畢竟從不周山倒塌至今,天地間幾經變化,空間坍塌是常有之事,天災不時可見,若是李邊柳對此不甚瞭解,他早就被空間裂縫碾成渣了。
蓬萊國的入口處有巨大的雷雲風暴,李邊柳觀察了半天道,“這雷雲是不同空間靈力相撞形成,雷雲深處應該就是蓬萊國,不過這必定不是入口,若是入口的話蓬萊人就不可能從裡面出來,蓬萊國的傳說也不可能始終在人間流傳。”
太子長琴聞言頷首,“大哥說的是,只是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觀察幾天再說吧。”李邊柳也暫時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他是鬼,一個鬼沒事自己去找雷劫,那絕壁是中二晚期,還是屬於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