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聞言點頭,“大善!”
洪七公長著一張長方臉,頦下微須,一身衣服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卻洗得非常乾淨,他行走間龍行虎步,精氣飽滿,看面相就是一個正派的人。
葉十洲此刻還處於靠在床上喝湯的階段,看到洪七公進來後,他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見過洪施主。”
洪七公走進屋後,待得眼睛適應了光線,才慢慢打量靠在床頭的僧人。
僧人的面色蒼白,看上去很是虛弱,他斜斜的靠在床頭,穿著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茶青色僧衣,手腕上有一串佛珠,其他再無任何穿戴。他手上有一卷很陳舊的經書,看樣子之前對方正在誦經。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僧人。
如果不看面容的話。
他的面容很平和,泛著青色的唇微微上挑,宛若端坐在佛臺上的真佛,他的眸子黑黝黝的,彷彿能看透世間一切渾濁,而那微挑的笑容又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靜謐溫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沉靜和純澈,縱使世間浮華萬千,內心也始終如一。
房間很簡陋,只有一張床鋪和一張桌子,空空蕩蕩的房間卻更顯對方的出塵,洪七公不由自主的抱拳,連聲音都壓低了許多,生怕驚住了跌落塵埃的佛子。
“見過空純大師,在下洪七公。”
葉十洲莞爾,“大師不敢當,叫貧僧空純即可。”
洪七公微一沉吟,改口道,“空純法師,洪某此來卻是為了法師之事而來。”
對方不改變稱呼,葉十洲也不糾正,他笑吟吟的道,“是華山論劍要到了吧?”隨即他一臉歉疚,“是我耽擱了黃施主和任施主。”
旁邊的黃藥師立刻擺手,“別這樣說,將空純法師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和任老哥都會擔心的,若是如此,就算去論劍,估計也論不出什麼來~”
如此灑脫的回答倒是讓洪七公失笑,“看起來黃老弟和空純法師的關係很好呢!”
黃藥師倒是很鄭重的點頭,“空純法師是得道高僧,我和任老哥自然擔憂其安危。”
這樣一說,倒是讓洪七公頗為好奇,只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於是他爽快的道,“若是空純法師不嫌棄,可願去我丐幫做客?我丐幫在華山總有棲身之地,距離華山論劍臺也不遠,黃老弟和任老哥都可以去,這樣既方便空純法師養傷,也方便黃老弟和任老哥去論劍,還有我們丐幫弟子守護,安全不需要擔心,如何?”
黃藥師大喜,“多謝七公了!”
洪七公哈哈大笑,“這算什麼?!”
葉十洲心中一喜,總算打入敵人內部了,加上邊柳不知秋和西毒那邊的聯絡,就差一個南帝,五絕就齊全了。
一邊說著,任天翔從外面走進來,在他身邊的是幾位丐幫的長老,任天翔笑眯眯的道,“那些歹人的屍體都處理掉了,之前都龍廟的僧人還剩下一部分,這人決定繼續在經營都龍廟。”
葉十洲立刻雙手合十,口誦阿彌陀佛,一臉慶幸之色,“還有同道倖存,真是太好了。”
這話說的倒是真情實意,當了大半年的和尚,向佛之心雖然不是很多,敬畏之心卻足足的。
而此刻,藏劍山莊,葉英依舊坐在高臺上養傷,他身後不遠處,葉家除了葉英外,其他四子一女皆聚集在一起。
老二葉暉看著大哥葉英坐在那裡養傷,心頭酸楚,“大哥此去受傷頗重,休養了這麼久都沒有起色。”
自從妻子死後一直隱居,直到這次葉英歸來才離開梅莊的老三葉煒也低沉的道,“也就是剛回來那天笑了笑,昨天葉十洲那個小崽子回來笑了笑。”
老五葉凡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老四葉蒙一把揪住老五葉凡,“你要去幹什麼?”
“將葉十洲那個小王八蛋弄回來!”
一直沉默的葉婧衣輕言輕語,“眾位哥哥,十洲師侄似乎去參加什麼勞什子論劍大會了。”
藏劍山莊的大小姐一開口,四位哥哥全都閉嘴,葉婧衣眼中閃過狡黠的目光,“我們也去看看吧!”
葉暉聞言打個哈哈,“這個……這個,小妹,山莊事情繁多,我就不去了哈……”
葉煒立刻用一種暗淡的目光看向遠方,“再過不久就是阿夕的忌日,我要戒齋……”
葉蒙二話不說,“我陪你去!”
老五葉凡道,“我和小婉陪你去!”
葉婧衣慢慢抬頭,慢慢的將所有哥哥都看了一遍,才用一種哀婉的語氣道,“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