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覺被震住了,良久良久才長長嘆息,“大毅力大定力大智慧……玄慈不如他。”
隨即靈覺再度感慨,“你這徒兒縱然自廢內力,卻也依舊身手不凡。”
松聞一愣,“怎麼說?”
“他自廢內力前想必不比玄慈差多少,好叫前輩得知,一般練武人士勤修武藝,有的人一生都無法達到自然之境,亦或者成為先天之境,想要達成先天,內力招式經驗這還是其次,對於自然的感悟,對於道的體驗和鑽研才是最重要的,看你那徒兒行走間自在灑脫,已經頗有自然之風,看樣子自廢內力前已經一腳踏入先天之門,廢了……唉……卻是武林一大憾事!”
松聞老和尚暗自咋舌,他可真不知道自己那徒兒的武學水準這麼高,不過……
“雖然是武林一大憾事,卻也是我白雲寺一大幸事。”松聞老和尚微笑道,“空純雖然出家的動因並不單純,但他毅力資質慧根俱全,而且他也知道心魔如何化解,我已將他定為未來白雲寺方丈,你那徒兒玄慈是下一任的少林寺方丈吧?”
“是。”
“唔,那正好……”松聞那張褶子臉上流露出欣慰,“希望他們倆能延續你我兩寺之間的友誼,互幫互助,繼續將佛法發揚光大。”
靈覺微微一笑,信心滿滿,“阿彌陀佛,這是自然。”
玄慈帶著葉十洲彎彎繞繞,看了少林寺的幾個大殿和景色後,就帶著葉十洲來到了演武場。
此刻少林寺裡的僧人都去準備即將舉辦的法會了,松聞帶著葉十洲來早了一天,此刻演武場裡只有幾個掃地僧人,玄慈略略掃了周圍一眼,發現沒什麼人注意這裡後,就溫和道,“這裡是本寺熬練筋骨之所,師弟若是不嫌,你我二人不妨互相指教一二?”
“……”葉十洲只覺得自從進入少林寺後,這少林寺的和尚都挺神經的,無論是現在的少林寺方丈靈覺,還是眼前的這boss爹,都對他似乎抱有很大的敵意,戒備森嚴,而此刻玄慈都不顧兩寺之好直接上來邀戰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疑惑歸疑惑,葉十洲也不是怯戰之人,他朗聲道,“小僧遁入空門後就自廢武功,若是玄慈師兄想要切磋的話,小僧也只能耍些把戲招式了。”
說完,葉十洲就雙目霍霍的玄慈,卻不想玄慈彷彿震驚住了,他沉默了許久許久,才苦笑,“玄慈無狀,請師弟見諒。”
“哈?”
“……小僧遁入空門後,心中嘗自愧疚,當年我做下錯事,累得一對無辜夫婦慘死,哪怕我青燈古佛下潛心誦經,也無法壓下心中悔恨,而且……又因這一憾事,我悍然出家,更辜負了另一人,所以……”玄慈這些話彷彿憋了很久一樣,此刻趁著周圍沒啥人,面前的又是一個陌生僧人,再加上他剛剛誤會了對方,就好像倒苦水一樣,他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堆話,“之前小僧將您當成來尋仇的……”
葉十洲無語,“我和你好像不認識吧?”
玄慈說話不打佛家謁語,葉十洲說話也變得普通起來,或者說變得江湖起來。
玄慈咳嗽了一下,“是不認識,正因為不認識才有問題。”
葉十洲微微眯眼。
玄慈尷尬的道,“江湖上有名的,實力達到你這樣層次的高手我大部分都認識,猛地冒出一個我不認識的……”
葉十洲做高深莫測狀,“江湖的水一直都很深。”
玄慈點頭,“宋朝武林的水我已經潛到底了,所以如果我不認識你,那你一定是遼國人!”
葉十洲:“……”
玄慈繼續道,“只是你自廢武功出家,卻根本不是我想的仇家,所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著,他彎腰長揖,語氣誠懇,“小僧莽撞,還請師弟見諒!”
葉十洲瞭然,原來玄慈因為蕭遠山夫婦的事情而心懷愧疚,懷疑他是遼國派來專門找他報仇的人啊……
嘖嘖,真是多慮了,他的確是來推boss的,不過不是推倒玄慈,而是推倒玄慈的兒子。
將話說開了就好辦了,玄慈對葉十洲的語氣熱絡起來,葉十洲本著和boss爹打好關係絕對沒錯的原則,也刻意結交,沒一會,這倆前江湖大俠現‘偽’得道高僧就在這演武場上相談甚歡。
看著友好度升到40,基本上短時間不會變為敵視後,葉十洲就心癢癢的道,“說起來剛才師兄向師弟邀戰,此刻師弟我倒是有心和師兄下場練練~”
玄慈大訝,“師弟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