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太監渾身是血的被帶了上來，頭髮烏糟糟地一團，整張臉上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嘴角還帶著血，除了嘴角那顆痣，幾乎已經辨不清原來的長相，白色的中衣上佈滿了乾涸的血跡。

“朕問你，是何人指使你下毒的。”墨軒帝看著他走進來時，雙腿一瘸一拐，而雙手無力的垂下，看樣子已經被挑斷了手筋，他的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那太監這會又開始沉默著不說話，林遠冷笑，“劉福生，在牢中既已經招了，這會就老實點，到時也可少吃些苦頭。”

那叫劉福生的太監面若死灰，雙目無神，對著上首的皇帝翕動了一下嘴皮子，悽然道，“貴妃娘娘，奴才對不起您”抬手想擦一下眼睛裡湧出來的淚珠，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頹然無力，只能垂下。

眾人大駭，貴妃娘娘，這宮中只一位貴妃，那便是沐妃的親姐姐，明貴妃，轉變來得這樣突然，眾人頓時有些無措。

“不是明貴妃。”不大不小地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眾人一詫，目光望向那殿門外的人，竟是那中毒痊癒的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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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0：綠芙的腦袋缺根弦

“沐玲瓏，誰讓你來這的。”沐玲瓏只聽得一聲怒吼，扶著她的綠芙感到她的身子重重的一顫。

她給自己打了打氣，鼓足勇氣對上那雙暴怒的雙眸，因著疲憊，底氣有些不足，她輕聲說，“我用自己的性命擔保，這件事不是明貴妃做的，至於這個太監為何說是明貴妃，我也不知道原因。”

她撇了撇嘴，那人真是好手段，讓這些人不惜誣陷別人也要保全她。

或者這是她設的另一個局，毒殺了她而後又嫁禍給明貴妃，這樣便是一箭雙鵰了。她的心思沒有那麼深，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劉福生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一般，眼神陰鷙狠戾，突然間朝著沐妃的方向撲去，眾人因為一時尚未消化沐妃的話，所以也未多加設防，讓他鑽了空子，他本就是有功夫的人，這會被挑斷了手筋，瘸了一條腿，身手倒是依舊敏捷。

沐玲瓏看著撲向自己的人，也被嚇白了一張臉，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在他身邊的林遠，他眼中寒光一閃，利落地拔劍，那劍毫不猶豫地便刺入他的胸間，劉福生髒汙不堪地臉上勾起一抹詭異地笑，沐玲瓏瞬間想到了什麼，大喊一聲，“不要殺他。”

可是已經來不及，劉福生自己撞上了那劍尖，林遠出手本來就重，加之是他自己撞了上去，劍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胸膛，血順著胸口汩汩而出，劉福生地嘴角流出鮮紅的血，臉上卻有著笑意，那笑詭異至極而又透著恐怖，沐玲瓏驚恐地睜大著雙眼，說不出心中的震撼驚恐，她從未親眼見過這樣的場面，明明適才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而此刻卻終結了他的性命。

“別看。”一雙乾燥而又寬大的掌輕輕地捂著她的雙眼，聲音輕柔而溫暖，身子也被抱入了他的懷中。

她安心了些許，但又想到那太監受了傷，忙抓下他的手，焦急地對他說，“快點宣太醫，這人不能死。”

若是死了，就更無線索了。

劉福生終究還是死了，太醫還未到便已經斷了氣息，他終究還是保守住了秘密。

“皇上，這太監死了，這案子的線索便斷了，可剛才他已招供指使之人是明貴妃，屬下以為……”林遠收回劍，他抱著拳，神色凝重的說。心下覺得有些痛快，這太監傷了她兩次，此次能親手殺了他，他才能解恨。

“都說了不是明貴妃。”沐玲瓏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神情不善，林遠被她一瞪，忙低了頭，心下有些傷心，眉頭緊蹙著。

“沐妃，你為何斷定不是明貴妃，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墨軒帝擰了眉，低頭對著懷裡的人問道。

沐玲瓏輕咳了兩聲，身子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細細地分析道，“其一，中毒那日明貴妃與我在一處，我當場中毒，她自是脫不了干係的，換做任何一人，都不會傻到這般做。其二，剛才那太監的供詞不可信，若是他說出了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他便不會以死來逃避審問，光從這兩點來看，便足以證明，這件事定有蹊蹺，且明貴妃是臣妾的姐姐，她對臣妾向來友善，又怎會想至臣妾於死地呢？”

說完這番話，沐玲瓏頓時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呼吸也不太順暢，知道自己累到極限了，便靠著墨軒帝的身子，眼皮卻愈發地沉重，她試圖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