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覺得不可思議。檸檸活潑好動,就算偶爾裝裝淑女也一定三分鐘不到便會破功,陶曼呢,溫柔恬靜,盈盈望著你時,甚至不需開口說話便會令人覺得安心。這樣迥異得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如何就能為對方默默做到今日這般,他曾經一度都沒有辦法想通。
他們許家,原本也是商賈之家,他的母親,賢淑端莊,安心在家中相夫教子,他的父親許少承,曾經亦是這個圈子裡耳熟能詳的人物,他的父母親嚴厲而慈愛,對他訓誡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寧可自己吃虧,也絕對不能坑害他人。
他那時年紀小,卻也似懂非懂地看清,他的父母親在這圈子裡很受尊敬。
這些年,他已經很少去給他們掃墓了,因為領教過的越多,便越發容易觸景傷情。他很怕自己會難以自持地在墓前問上一句,爸,媽,你們總是教導我絕不能負人,可是你們怎麼沒有告訴我,當他人來負的時候,又該怎樣做。
來到杜家以前,他始終都不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真情,他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到頭來,善心跟大度竟成為最致命的把柄。從十五歲到二十四歲,他整整追查了九年才終於查清,原來,將他們許家推入泥淖的人,居然會是他爸媽當年最要好最看重的朋友。自二十四歲至二十八歲的這四年中,他學會了韜光養晦,因為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令敵人最疼。
檸檸跟陶曼,是他心中僅存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