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側躺在她娘身邊,扯了扯被子,有些惴惴不安地問:“娘,你看我大些了沒?”
赫連惜輕撫夏夏的臉龐,淡淡笑開:“我的夏兒早就是大姑娘了,出落得孃親都快不認得了。”
夏夏被說得臉頰微紅:“那…我…”
赫連惜一看夏夏的窘態,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樣,頓時會心地笑了:“女兒長大了,為孃的留不住了呢…”
“沒有啊,娘你說什麼呢…”
“你著急什麼,娘不是跟你開玩笑嘛。”赫連惜溫柔地捋著夏夏的碎髮,“你跟娘說實話,是不是對冥家的少主有意?”
“娘——”夏夏大窘,一把將頭蒙進了被子,惹得赫連惜一陣輕笑。可是一會兒,她又擔憂地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問,“娘,他讓我嫁給他,我能答應麼?”
赫連惜好笑地一點夏夏腦門:“關鍵是,你想不想答應。”
夏夏眼神一亮:“那娘和爹不反對嗎?”
赫連惜微微斂了笑容,有些心疼地看著夏夏的不安,溫和道:“我們…都見過那孩子,為人不錯,對你也很好,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為什麼要反對呢?”
“可是…他爹是冥幽宮的宮主…”夏夏訥訥道。
赫連惜一怔,眼神微恍,看著夏夏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夏兒別多想,你喜歡的,爹孃就喜歡。”
夏夏一把摟住孃親,心裡不知是感動還是欣喜多,悶悶道:“還是我娘好,他爹是個兇巴巴的變。態”
“他爹…不同意你們的婚事?”
“嗯…”
“是爹孃連累你了。”赫連惜一聲嘆息,安撫地回抱著她,“別擔心,回頭有空,娘尋個時間親自去和他說。”
夏夏猛地抬頭,表情古怪:“不好吧!娘!”
赫連惜嗔怪地瞪她一眼:“有什麼不好!我和你爹一起去!”
“啊?你們又要去打架嗎?”
赫連惜一愣,這才真正確實,夏夏果然知道了她爹受傷的原因。
難得恢復了往日打趣地心情,半是安慰道:“要是冥烈頑固如斯,你爹大概不會介意再動手一次…”
☆、毛腳女婿見公婆
夏夏頓時汗顏。
他爹那性子,確實如此。聽娘說,當年他初出江湖沒多久,就憑著一身過人毒藝狂放無邊,惹了不少仇家,也因此後來遭到了諸多追殺。
即使後來隱居,也沒見那脾氣收斂些,只不過沒有了囂張物件而已。
想起來,夏夏當年的壞脾氣,多少是跟她爹有些關係的。
“還…還是不要了…”夏夏縮縮腦門,息事寧人的口氣道,“爹的傷勢還沒好呢,不能打架。而且,公子陌他說他自己能做主…”
赫連惜柔聲一笑,也不再多說。
夏夏覺得日子真是越發地幸福起來。
幾天黏糊之後,她終於想起了孤零零的公子陌和他爹,想著話也和娘說開了,那就讓毛腳女婿見見公婆也好。
誰成想,兩個可憐的男人早紮了堆,院子裡一張石桌鋪起圍棋,黑白子各一方就這樣廝殺起來。
看得夏夏萬分糾結,這…她該希望她爹贏呢還是公子陌贏呢…
兩個男人則表現得淡定許多,基本上各有輸贏,不相上下。一盤結束,推翻再來。看著面無表情,其實都樂在其中。
偶爾,樂樂和冥劍打到這裡,居然也會停下來,瞄兩眼。
樂樂棋品不好,經常插嘴指手畫腳,惹得幾個男人紛紛瞪眼。
除此之外,夏夏逛得最多的就是青鸞殿三帥那裡。
公子陌曾說,她的嫁衣早已做好。這一點,實在太大誘惑力,太讓人心動,以至於她真不顧和冰兒不甚友好的關係,腆著臉親自登門造訪了。
然而,冰兒似乎並未有拒人千里的態度,反而好茶好點心地招待她,而那嫁衣,也真的是冰兒在幫她置辦,只是還有些細節需要拿去修改,夏夏並沒看到。不僅如此,聽冰兒說,三帥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聘禮等其他婚嫁需要的物品,因著這兩人先前成過親,哪裡需要注意哪裡不盡人意需要改善都比旁人瞭解更多,辦起來也更加事半功倍。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很奇妙,明明早前是勢同水火誰看誰不順眼的兩人,現在竟然有向閨蜜發展的趨向。
夏夏和公子陌的小動作在暗地裡無聲而迅速地運作著,然,誰也沒想到,有人動作比他們更快,效果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