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蘭梟的衣服擦了擦手。
“喂,太過分了啊你!”蘭梟閃躲不及,怒吼到,“別以為你是老大就能為所欲為啊!”
樂樂無辜地眨眼,真誠道:“這不是黑衣耐髒麼,我現在這身白衣一染一手指印,多不好看。”
蘭梟恨得齜牙咧嘴,還想罵,卻見樂樂已經把注意力又挪回了另外三個白衣女身上。
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早已不敢偷聽,低眉順眼的,本是靠得很近的距離也生生拉遠了一丈。蒼白的臉上血色全無,身形彷彿秋風中的落葉,各個瑟瑟發抖。
“這三個,終身禁閉起來?”她度量著問。
“做什麼要禁閉?”樂樂狀似疑惑的反問。
蘭梟白眼一翻:“不然由著她們把今天聽到的話宣揚出去?”
“她們敢嗎?”樂樂反問,眼睛卻始終釘死在三人身上。
看著三人生硬的面孔,嘴唇不住的發顫,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其實極少出現在她的臉上,因為太過精明,太過鋒芒,與她一貫的行事準則出入太甚。
蘭梟甚至隱隱地不安起來。畢竟每次樂樂這麼笑,後面的事情都不會太好。
果然,她心裡才這麼想著,就聽樂樂忽然道:“蘭梟,去把靈芽吃飯的傢伙借來我玩玩,無聊了。”
她一聽,立刻料知不好,可是卻不敢不從。
認真起來的樂樂,其實無人敢違逆。
蘭梟出去了,石屋裡立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這樣的寂靜讓本就如坐針氈的三人更加驚恐難安。
尤其是安紫,倒如今心裡還是驚濤駭浪,根本無法相信那個看著傻乎乎的丫頭居然是血剎殿的人!
她們都不是蠢人,不可能聽不出兩人話裡的潛在含義。
便是所謂一堂之主,都隱隱在對一個毛頭孩子俯首稱臣,這說明什麼?
安紫的腦袋裡炸了,徹底亂了。
她甚至來不及細想自己過往種種,來不及後悔自己對樂樂做過什麼,只是一味地沉浸在一種認知被徹底顛覆的恐怖中。
以至於那緊握著才能不顫抖的手掌心裡已全是冷汗。
☆、惹我的代價(2)
沒多久,蘭梟又回來了,手裡捧著一把做工精良的弓和箭筒。
安紫三人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此一時,三人同時想到了雪蓮的弓箭課上,安紫向樂樂射箭的那一幕。
難道…
最膽小的綠兒終於承受不住了這種心理上的超負荷恐懼,連滾帶爬地摸到樂樂腳邊,慟哭起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我沒有害你也沒有跟你做對啊,都是安紫姐姐的主意,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蘭梟撇嘴,將弓遞給樂樂:“靈芽帶話,用壞了你賠她一副黃金打造的。”
“嘿,就知道敲詐。”樂樂接過弓,饒有趣味地看著綠兒的倒戈哀求,毫無誠意地安慰道:“別緊張,玩玩嘛!”
搭箭,扣弦,拉弓,樂樂的姿勢一如既往地標準。
“嗖”的一聲,箭矢離弦而出,堪堪從藍兒和安紫頭頂掠過,其速度之快,眾人均未反應過來,就只徒留後怕了。
“喂喂,悠著點啊!”連蘭梟也被這突然一箭駭到了,臉上劃過一絲擔憂,悄聲提醒,“要是叫她們捅去少主那裡,你又得不好過。”
樂樂縱身向後一躍,毫不掩飾地嬉笑道:“那就殺人滅口唄!”
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可吐出的字句卻異常殘酷冷漠。
對安紫三人來說,這簡直不啻於地獄惡鬼召喚。
如果以前的樂樂說這話,她們會笑,前仰後合也不止,可如今…
“嘶。”
又一箭迅速發過,這一次直接劃爛了綠兒的衣袖,直接嚇得她癱軟在地,連慟哭也忘記了。
“不跑嗎?”樂樂咧著嘴,繼續搭上一箭,“下面,我可要瞄準了哦!”
話音畢,果然又利落地放出一箭,這一箭,直衝藍兒面門而去。
到底是有功夫的,箭未到,藍兒驀然起身讓過,尚沒穩住身形,已經聽得那箭“叮”地一聲打在了她原來坐的地方。
這是動真格的了?
藍兒的身子幾乎抖成了篩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要是不躲避,此刻會是什麼光景。
都說血剎殿的人冷血無情,殺人如麻,卻不知道她們對自己人也同樣嚇得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