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好像從前,都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了…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卻又消失了…
隔閡橫亙其間,幾乎沒有再輕鬆地對話過。
現在重新出現,心裡怎麼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怎麼了?打疼你了?”公子陌見夏夏久久不說話,一副呆木木的樣子,不禁皺眉問。
夏夏看著眼前這個人。
白衣勝雪,眸若星辰,月輝朦朧地打在完美的臉龐上,和諧地融為一體,掩蓋了陽光燦爛下那種病態的蒼白。
這個人,彷彿就是適合黑夜的,寂靜,安寧,美好,波瀾不驚。
而不似鍾離,張揚燦爛在陽光底下,炫目得讓人睜不開眼。
想到鍾離,夏夏心裡又是一股憋悶。
雖然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可是在生日這天見不到他還是讓她煩躁得厲害。
夏夏再次搶過酒杯,給自己滿上,豪氣萬丈地一舉,破罐破摔的神情躍然臉上。
“少主,祝你生日快樂!我陪你喝酒!”說完,不等公子陌回應,一口飲盡杯中酒,心裡默唸,也祝自己生日快樂。
夏夏不懂藏心事,想什麼愁什麼全都寫在臉上,公子陌只看一眼,便明白了三分。
眸光瞬間黯然,淡淡道:“少喝點,傷身。”
公子陌不勸還好,一勸,夏夏更上勁:“你別攔我,我今天非喝個痛快不可!”
酒意瀰漫,卻是先甜後苦後澀,而為了掩蓋那種苦澀,便只好不停地喝,不停地用甜意掩蓋。
☆、騙局(7)
酒入愁腸,相思無解。
誰人為誰舉杯?
公子陌看著夏夏故作燦爛的笑顏,卻一杯又一杯不見底地往肚子裡猛罐酒水,心中一陣五味陳雜。
鍾離的自信不會是憑白而來,夏夏的愁悶顯而可見。
然一切,與他公子陌無關。
自斟自飲,一杯續一杯,只是他要醉,卻是難上加難。
突然不想追究了。
她從哪裡來,為什麼來這裡,她來做什麼,不如就隨著這酒意飄散。
知道又如何?追究又如何?不過是多添一樁煩心事。
夏夏以為,一醉可解千愁,卻不知,越醉越愁,只是酒醒以後,人們往往把這段愁隨同記憶一併抹了去。
酒壺本不大,公子陌沒有酗酒的意思,夏夏喝著喝著就喝見了底。
一時間,只覺得連酒也不夠盡興,抬手就將壺摔了個粉碎。
“這就醉了?”公子陌眼睜睜地看著夏夏才喝一點就半趴在石桌上,頓時無語。
只這個酒量,還敢說陪他喝酒?
“誰醉了!”夏夏聞言猛抬起頭,“我…我告訴你,我…我遺傳我老子…千杯不醉…我…我們那是裝醉!”
一句話吞吞吐吐說完,腦袋不支,又倒了下去。
“還嘴硬。”
要是此時是草c泥馬,就會有經驗得多,胡話只是開場,各種酒瘋才是夏夏拿手的,要是公子陌聰明一點,就應該閉嘴隨夏夏去。
果然,聽到公子陌說她嘴硬,夏夏立刻又抬起了笨重的腦袋,晃了晃,滿臉怒意爆發的樣子。
只是說出來的話又不是一般離譜。
她瞪著眼,朝著公子陌怒吼一般質問:“為什麼不抱我?”
石桌又冷又不舒服,印象裡,迷醉的時候總該有溫暖的懷抱,嗯,怎麼可以沒有?!
公子陌愣愣看著似乎變了一個人的夏夏,兇悍的小臉彷彿一隻發怒的小獸,無所畏懼,蠻橫霸道。
“為什麼不抱我!”夏夏又摔翻了一個碟子,把菜餚撒的滿地都是。接著,似乎被這動聽的粉碎聲吸引了,一個又一個盤子接著往地上砸。
“笨丫頭。”
幾不可聞的嘆息,白影飄然而至,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止住了一切暴怒的發洩。
☆、騙局(8)
夏夏彷彿溺水之人,趕緊抓住唯一的依靠,死死不肯撒手。
滿手滿嘴的汙漬擦到白袍之上,公子陌卻絲毫沒有在意,眼中似乎只剩下懷抱裡的一個小小的人。
那樣不敢想,不敢做。
如今,卻真真切切地擁入了懷裡,悲喜不自知。
潔癖?玩笑,一個從屠殺和血泊中走過來的人,談何潔癖?
他,只是不喜歡人煙的氣息。不喜歡任何人的觸碰。
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