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後宮嬪妃那個不想生兒子呢,不過跪祖宗菩薩,皇帝知道也不會責備!”
鳳姐咬牙恨道:“若是她磕頭拜佛倒也好了!”
迎春頓覺事態眼中,驚愕:“怎麼呢?”
鳳姐言道:“你二哥哥在宮中有個朋友,是帝王親信,之前他家中老母病重,要二兩以上成型人參配藥,恰好你二哥哥得了些好的,就與了他一根,他母親當真就病好了。他心生感激,只說家中並無財帛,遂告訴你二哥哥一個資訊。”
鳳姐說著壓低音量:“說是他之前幾次碰元妃月圓之夜於御園山石之上供奉香案拜月,他起初也沒在意,宮中拜月娘娘多了。後來一次不經意竟然瞧見我們元妃偷偷化了黃表佛,他才驚覺靠近,卻見娘娘拜的竟是巴掌大霹靂木刻!”
迎春不懂這些:“有什麼不對麼?”
鳳姐顫聲道:“什麼不對?霹靂木上寫著今上生辰八字,這是巫蠱求子,要知道,宮中歷來厭惡巫蠱,這可滅門之罪啊!”
鳳姐說著話手也抖索起來:“若非你二哥哥偶施恩惠,那人特意留意娘娘,及早發覺,若是這件事情被他人察覺,興風作浪,那就不是求子了,被冠上謀逆之罪也未知!”
迎春聞言嚇得渾身癱軟,依在鳳姐身上:“什麼?”
鳳姐攙扶著硬化村飲泣道:“之前,你二哥哥還探聽出來,娘娘這一二年花錢如流水,一年只怕花費在五六萬,簡直就是散財娘娘,不是出錢替太后撫慰貧窮親戚,就是替皇后娘娘後家侄子辦妝奩。一色都是皇商薛家經手,那妝奩辦得花團錦繡,卻不需要一份銀子。太監宮女,娘娘動輒五十一百打賞。去年萬壽節,我們娘娘竟然敬奉給太后娘娘一件珍珠衫,說是前朝遺物,價值連城。”
鳳姐慘聲道:“據說現在後宮都在傳言,說是我們賈府只怕富可敵國了!”
迎春驚愕失聲:“這不是把賈府當成肥豬擺在皇上案几上麼?”
鳳姐驚叫:“肥,肥豬?這是什麼話?”
迎春清眸哀痛:“豬兒肥了,鳳姐姐以為該當如何呢?”
“宰殺!”鳳姐捂住嘴巴跌坐哀嘆:“天,這可怎生好?”
迎春心中哀怨叢生,原來賈府覆沒,就是這般作起來的,可憐前生這一切罪責卻都推在鳳姐姐身上。迎春看著貌似精明鳳姐,心中感嘆,看著光鮮之人,也是一個替人墊背的可憐人!
聞聽鳳姐聲聲哀怨,迎春眸中冷颼颼泛著寒光:“怎生都不好,莫如掐斷根源,一了百了!”
“掐斷根源?”鳳姐唸叨幾聲,忽然眼眸冷冽起來,咬牙一擊案几:“對,釜底抽薪!”
迎春忽然想起李紈前幾日的眼眸,俯身耳語:“鳳姐姐,不如你去跟大嫂子親熱親熱去,你略微提一提馬道婆,定有所得。”
鳳姐凝眸盯了迎春片刻,欣然點頭:“好!”
卻說迎春慢慢走到母親房中,張氏竟然尚未歸來,迎春暗暗思忖,祖母得了這樣訊息,只怕會鐵了心思偏向大房了,只是大姐姐的事情要儘快了銷才成。因為這個巫蠱時間很可能就是大姐姐葬送的根源禍胎。
迎春想到此處,不由眸光亮一亮,如今二哥哥得了這個先機,提前加以剷除,是否大姐姐就可以平安度日?至少不會一夜暴斃,惹得龍顏大怒,抄沒賈府罷!
迎春正在左思右想,門簾一聲嘩啦作響,張氏回來了。迎春慌忙迎住,張氏卻是一個踉蹌,差點跌落,身後木香木犀迅速接住了,迎春也飛步迎了上去攙住:“母親?”
大熱天氣,張氏額上冷汗涔涔只擺手:“沒事,沒事兒!”
何嫂子已經絞了帕子,迎春接了替張氏慢慢擦拭汗滴:“母親勿憂,總有法子可想。”
木香找來清心丸,迎春服侍張氏嚥下,又替母親抹胸順氣。
張氏閉目半晌,方才神智清明些,眼角有清淚滑落:“大姑娘在家看著尚好,如何一入宮門變成這樣呢?”
迎春不敢接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是乾巴安慰:“總會有法子化解的,母親安心。”
一時張氏又飲了半盞溫茶,情緒慢慢回落,拉住迎春:“母親失態,嚇著我兒了!”
迎春悶悶搖頭:“無妨,母親無事就好了!”
張氏這會反頭去安慰迎春:“老太太已經發話,著王氏閉門唸經祈福百日。拘謹她不許出門子,老太太自己則會在下月初二進宮面見娘娘,屆時,老太太會逼迫娘娘銷燬木刻,曉以利害,不許娘娘在犯糊塗。至於聖上恩賜令御後家接駕省親之事,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