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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這回薛王氏此行全仗他兩口子暗中與王家渠道勾結配合,這兩口兒雖然害怕,卻也不敢違拗王氏,只有配合主子們份兒。再者富貴險中求,也只有勉力一搏了,也正是她們兩口子全力配合,這一次欺上瞞下之舉僥倖成行了。

此刻周瑞兩口子帶著僕婦侯在宮門,別人猶可,周瑞家裡一時難捱一時,只怕出了岔子。兩口子此行薛家許諾二百銀子,她也怕有命掙,無命花用呢。

周瑞家裡雙手合十,口裡把從小聽過的神靈挨個叨唸一遍,祈求今日之事順利過關,只要把薛王氏抬上轎子,今日差事就算了了。

乍見薛王氏出來,周瑞家裡恰似撿到寶,興奮差點落淚,那容得薛王氏有煽情機會,嗖的就上去攙住了,手腳興奮直打顫:“太太,奴婢攙扶您上轎罷。”

薛王氏當然知道高低,依言上轎,一路飛奔回府。如此一般述說,一切順利。賈王氏聽聞事成,喜之不迭,自己好日子不遠了。

欣喜王氏眼眸凜凜:那時節,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了!

回頭卻說李紈,她如今在二房雖說當家,可是王氏畢竟是婆婆,賈政也只說要王氏抄經養病嚴禁出門子,並未說要休妻,王氏依然是尊貴的二房主母,椒房貴戚。誰人有敢怎的她呢?她除了不能大搖大擺出入門庭會親友,其他享樂作惡一絲兒不變。二房上下除了賈政,別人依然拿她當成神物一樣恭敬。

再者,薛家母女一早上下使錢,李紈除了自己房裡丫頭婆子能駕馭,基本就是聾子耳朵。王氏房中之事,她更是一絲不聞。

回頭卻說鳳姐,這些日子賈母臥病,雖無大事,總是心裡不舒坦,懨懨的提不起精神頭,不思飲食。迎春日日寬慰照料,百般細緻。鳳姐也沒了會親心情,尤氏跟元春隔著一層,一心等著鳳姐一併進宮,這事兒就耽擱下了,寶釵進宮之事被瞞得密不透風,家府之中竟然無人知曉。

三日後,賈璉回家暗中告之鳳姐:“二太太可是被祖母禁足抄經呢?而今怎樣呢,你可看過沒有?”

鳳姐見他問起這章,無奈嘆氣:“我前兒去看了看,頭髮越發花白厲害了,精神倒好,見了我,還使性子罵人,看著又可憐又可氣,能怎樣呢?誰叫她除了是二太太還是我姑媽呢。想想她屢屢生事,真是恨得慌。”

賈璉嘆氣:“果然沒病,這就對上了。”

鳳姐沒聽明白,知道賈璉疑她,忙著給賈璉保證:“你放心,我也就看看她,關心關心,錯不過一個門裡出來的。至於她說些什麼,我是不聽的。”

賈璉知道她想左了,壓低聲音:“哎喲,不是我不敬長輩,二太太真不是消停的,老祖宗的話在她那兒完全不管用了。”

鳳姐一驚:“怎的啦?”

賈璉道:“她竟然瞞著我們偷偷進宮去了,還把薛家表妹留在宮裡了,你說說,她這是想幹什麼呀?”

鳳姐嚇一跳:“不能吧?”少頃,鳳姐苦笑道:“這也是沒法子,二太太身份擺著呢,老祖宗也是作難,總不能一如從前,再強行關進庵裡去罷。娘娘看著呢。如今不過勒令她抄經自省,也未派遣執事婆子看押。必定她是貴妃之母,不是囚徒,也不好做的太絕情,總要給娘娘留著幾分面子呢。還有寶玉沒說親,老祖宗也要顧著。後面還有我二叔呢,也不能不考量,老祖宗也是左右權衡,狠不下心來。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愁病了。”

這些彎彎繞繞賈璉也很明白,只覺得寶釵在宮中不是個事情。遂提醒鳳姐:“二太太這般行事,必定又在籌謀什麼,你還是提醒提醒老祖宗的好。”

鳳姐心裡直糾結,難道叫自己去跟老祖宗諫言大義滅親不成?恐怕自己敢諫言,老祖宗也不敢採納呢。這般想著,嘴裡卻順嘴答應敷衍賈璉:“知道了,快些用飯吧,下半晌不是還要鋪子去察看呢,且要盯緊些,萬不能出了岔子。”

“知道了,太太念,二妹妹念,如今你又跟著念!”

賈璉被一群女人管頭管腳,甚不開懷,悶頭用餐,收拾去了外房。

平兒服侍鳳姐飲茶,一旁直犯疑惑:“奶奶覺著這寶姑娘進宮是什麼含意呢?”

鳳姐吐口茶末,一聲嗤:“什麼意思,還不是金玉良緣唄。“

平兒皺眉嘆息:“真不知道二太太做什麼,好吃好喝,椒房貴戚,偏偏要跟萊太太別勁兒,元妃娘娘難道只是二太太女兒不是老太太孫女兒?說大些,元妃娘娘是賈府女兒,難道為了二太太一人舒坦顛覆加付不成呢?倒地作興什麼呢?難道二爺二奶奶襲爵將來會虧待他們不成?非要赤眉綠眼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