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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千銀子,就是闔家老少紅利。

賈母聞聽虧空二字把眉頭一皺:太平年景,賈府何來虧空?

這話卻被賈赦首先問了出來,不得不說賈赦對於銀子比賈政敏感,賈政是那種只要自己有書讀,出門清客有銀子就賽神仙之人。其實這一點寶玉跟他父親很像,不同一點,是賈政會裝,寶玉不會。

張氏便道:“我三月正式接手府內小賬,賬上不足五千銀子,珠兒大事完成便只剩下不足五百,不說璉兒婚事,只說一家子吃喝,這五百銀子夠哪裡使?”

賈赦聞言那心頭火氣蹭蹭的冒出來:“廢話,誰問這些,我問的是去年年底銀子哪兒去了,二萬六千銀子為何只剩下五千銀子?”

張氏便把王氏小賬給賈母看:“去年只有二萬銀子進賬,臘月間光皇宮替元春打點就是將近一萬銀子,又有親戚間尋常走動花費幾千銀子,全家分紅去了四千多,餘下便不足五千銀子在帳上了。”張氏說這話撫撫額頭:“若非珠兒璉兒這兩樁大事碰上了,也不會虧空,只是……”

賈赦憤憤敲桌沿:“珠兒事出突然,璉兒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幾萬銀子哪兒去了,為何準備不充足?”

賈母瞪他一眼,賈赦憤然住了嘴。賈母這才回頭問張氏:“之前收息是多少?”

張氏道:“我們家為主收息是土地,媳婦當家七八年,若遇豐年,每年都是二萬五千左右徘徊,逐年土地增加,收益逐漸增加。若遇災荒年也在二萬銀子。我們土地都在東省地,那裡是黑土,除非三四月天反常下冰雹子,毀了莊家要反茬補種,一般年景都還好。”

賈母眉頭緊皺了:“二太太當家這幾年都是收息二萬兩,這看來是年年三月四月間都下冰雹子啊。”

賈政這會兒方才聽出不對了,站起身子:“老太太,這是什麼話。”

賈母搭著眼皮子:“看著賬本子說的話呀?”

賈政瞠目結舌。

賈母巴掌本子合上:“大太太繼續。”

張氏便按著賬本念著分配:老太太二千兩,大房二房減半,各房一千兩。賈珠賈璉已婚兄弟一樣,每房二百兩。餘下迎春探春寶玉賈珏賈環賈蘭按人頭攤算,每人得一百銀子。

賈母睜開眼睛:“二房還有元春丫頭呢?”

張氏點頭一笑:“這也有,大姑娘元春不在家裡吃穿用度花費,每年的月例花費折算現金按五百算,她分紅比照她兩個哥嫂,算二百。她孤身在皇宮,怪可憐見的,也沒個人服侍,我這裡想跟老太太商量一下,再多給她三百銀子補足一千,可好?”

賈母點頭微笑:“你想得周到。”

張氏又道:“媳婦之前當家規矩,兩位老爺在公中列支費用不得超過一千兩,這幾年暴漲道一倍。另外,賬上記載,這四年二嬸花費在皇宮打點銀子竟然高達四萬兩,不知道老太太可否知情?”賈母眼眸一冷,看了賈政一眼沒做聲。賈政滿額頭冷汗涔涔了。

張氏嘆口氣:“論理,姑娘進宮博前程,我做伯母不該說什麼,可是,也不能因為大姑娘一人就置家裡這些兄弟姐妹於不顧,大姑娘眼下才是一個普通宮女,就這般花費,他年若有變遷,我們賈府能不能負擔起?我們這樣人家雖說有些家底,只是這般花法,怕是金山銀山也擋不住。”

賈母看著張氏言之鑿鑿,知道她肯定就這事兒想了許久了,或許也有了主意罷,故而耷下眼皮,不動聲色:“大太太有什麼想法?”

張氏嘆氣道:“大姑娘進宮也是不得已,想要搏個前程也是為了家裡,只是我們賈府之所以興家立業,靠得是老祖宗馬背上一刀一槍拼命得來。以後我們賈府要興旺發達也要靠兒子們爭氣,沒有哪家靠著姑娘吃飯的道理,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再者,姑娘出嫁在婆家地位高低,得靠孃家兄弟撐著,孃家立不起,姑娘就受氣,舅舅家裡一灘泥,幾個外甥看得起?”

張氏說著話眼睛盯著賈母,見賈母微微額首,遂又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這個事兒,姑娘能夠出頭,與她自己與家裡都是好事,只是媳婦以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樣非常榮寵乃是福分,該來自會來,豈能這樣不顧一切糜費銀錢謀求能成?

一來,這樣奢侈糜費下去,我們賈府會終有一日負擔不起被拖垮。二來,會讓家中子嗣思想行為產生偏差,以為錢能通神,以為有錢就可以橫行無忌肆無忌憚。當真我家兒郎一個個養了這樣擰不清,混不論,我們賈府出路是什麼呢,老太太?”

賈母面色無波,眼眸清冽,她不以為這話雖有理,且事情不會這般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