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言不順呢。”或者在寶玉誇讚之時說道:“婢子最是個笨的,還是媚人可人姐姐會服侍人,別人再越不過。”
寶玉多聰慧的人啊,這話聽在耳裡就覺得媚人可人不良善,犯了作興,你們不喜歡雲妹妹的珍珠,我偏要珍珠服侍。自此越發喜歡珍珠,纏著珍珠,故意對媚人可人不理不睬,氣得媚人可人要命,卻無計可施。
要知道從爺們跟前被摒棄擄了下去,基本在賈府就沒甚麼出路了,只能做個灶婢或是灑掃的粗使丫頭了。將來配人也是低人一等。
當然,倘若能夠一輩子服侍爺們就更好了,這是大人們自小灌輸的思想,小丫頭還沒有自己行為能力。
待媚人可人被寶玉磨得沒有脾氣了,珍珠這丫頭又十分乖巧賢惠了,反頭又來勸說寶玉,媚人可人姐姐沒說什麼呀,待我可好了,二爺你這樣待人是不對的,再說我一個人伺候二爺雲姑娘兩個人忙得不開交呢。等等云云。
繡橘與司棋說這話之時只是撇嘴,擠眉弄眼不屑於故。
迎春微笑不語,這是個緣分,別人說不算數,只要當事人明白才成。反正晴雯已經跟了自己,襲人跟寶玉的關係,便不在迎春改變干涉之列,反正不是襲人也有別人,保住了媚人也不定會比襲人好多少。
再說寶玉,他這個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對女孩兒心軟,珍珠既然說了媚人可人沒欺負她,他又回過來想起媚人可人兩姐妹好來,媚人可人陪著寶玉二三年了,精心服侍不說,好根寶與聯合一氣淘氣跟死魚眼嬤嬤作對,寶玉不是薄情人,對她二人又轉回來了。
寶玉還小大人訓斥勸慰她二人一通:“我對珍珠好,是為了雲妹妹喜歡,雲妹妹是客人,老太太都說要讓著些,故而對珍珠姐姐也要讓著些,免得與妹妹不高興,老太太不高興,記得麼?”
媚人可人也只是八九歲孩子,時間久了,跟大家混熟了,覺得珍珠這丫頭也蠻不錯,受了委屈還替自己講話,遂一笑泯恩仇,也跟珍珠和諧了,大家姐妹相稱,一團和氣了。
只是她們姐妹後來為著爭取貼身大丫頭這一兩月例,倒底著了珍珠道,一擊而隕落了。這是後話了。
卻說湘雲這一住只住了半個月方去,她又是個活潑性子,又沒什麼等級觀念,跟一般丫頭姐姐妹妹亂喊一起。她母親又給了她一大荷包小玩意兒,諸如各種漂亮玉飾戒子釵兒與她打賞人,半月功夫已經跟賈府的一干小丫頭混得爛熟。
臨別之日,湘雲眼淚汪汪,捨不得老祖宗二姐姐愛哥哥。一般小丫頭也捨不得湘雲好姑娘。
不說珍珠與湘雲拉著手兒哭紅了眼睛,就是寶玉房裡的媚人,可人,迎春房裡繡橘,司棋,晴雯,雀兒,葉兒,老太太房裡的鴛鴦,鸚哥,以及孫姑姑手裡一發小丫頭金釧兒,玉釧兒,彩雲等,一個個紅了眼圈送別湘雲,無不捨不得她,一個個叮囑她早些兒再來。
湘雲真的很快就回來了,一個月後,九月中旬,江南快報,史家大爺感染瘟疫。
當然這是後話了,暫且不提了。
卻說湘雲去後,又過了半月,八月底,金陵來了信了,賈珠中了,名次多少卻沒說。又說兄弟二人不日到家。
同時張氏也接到孃家喜訊,張怡寧中了舉人了,名次靠前,十名以內。
闔府聞訊大喜,瞬間忙碌起來。
九月初二,賈璉兄弟到了。
賈府在榮禧堂擺下了盛宴為賈珠賈璉接風洗塵。王夫人賈政春風得意,賈赦張氏也甚歡喜,兒子好歹也是生員了。
賈珠賈璉卻有些意興闌珊。
賈珠因為鄉試名次不靠前,賈璉一為鄉試不第,二為再也無法推延婚期。今日席上就有賈璉的老丈人王子勝在座,那眼睛不是飄著賈璉,眼眸含笑,那摸樣就像在看桌上菜盤子裡可口清脆的嫩黃瓜。
今日酒席上最高興的就是賈母,整個一個笑彌陀。你想啊,無論賈珠賈璉都是他老人家孫子,憑誰好都是他的體面,焉能不高興呢。
過了九月,賈璉正十六進十七了,鳳姐十三滿十四歲,結婚也可以了,訂婚不算早了。
雖然賈璉心不甘情不願,可是,誰讓他鄉試不第呢。
賈母本來也要晾一晾王家,無奈這回王家很夠意思,不僅八月十五闔家女眷上門來給賈母請安,賈母生辰本不預備慶賀,她們也特特送了厚禮。送得很和賈母脾性,乃是前人字畫與古董畫屏。賈珠的喜訊回家,王家又提前專門使了婆子來探賈母口風,能否早些定下兩家婚約。
男方才是求門之戶,雖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