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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卻說趙棟回家一番稟報,直唬得賈母差點驚厥,迎春因為心中煩躁不安,當時就在跟前,忙著死掐賈母人中,嘴裡一連串吩咐:“鴛鴦去告訴二嬸子,大奶兄去找賴大,速速延請太醫過府,通知各位老爺。”緊著又喊一句:“開啟中門!”

忽又想起嫡母一項藥物齊備,忙著吩咐丫頭司棋:“快去告訴太太,就說大爺暈厥了,有適當膏藥丸藥盡數拿來。”

一屋子人等原本嚇得呆愣沒主意,聽了七歲迎春從容排程,這才羞慚驚醒,分頭行事,瞬間,賈府齊齊而動。

少頃,李紈先到了。

賈母正愣愣的看著迎春吩咐差事,心中一時五味俱全。迎春一再提醒過眾人,賈珠身子羸弱,要好生調理。李紈也提過,捱了王氏一頓罵。自己當時只當迎春大驚小怪,不想賈珠身子竟然敗壞至此,連考試也不能順利完成。

賈母一時心痛如絞,都是自己疏忽了,望子成龍之心太切!

一行清淚自賈母眼角滾落,我的好孫孫啊,祖母誤了你!

李紈原本強忍淚水,一見賈母落淚,心頭頓時慌了,一頭撲進賈母懷裡哽咽出聲:“老祖宗。。。。。。”

賈母是家裡主心骨,不敢放聲,只是摟緊了李紈渾身顫抖。

迎春忙著兩廂勸慰,無奈她二人俱是賈珠最親近之人,哪裡忍得住呢。一時雖沒放聲,確是嗚嗚嗯嗯,悲慼慘慘。

恰在此時王氏急急趕到,門口丫頭通報,李紈急忙起身,扭頭擦淚。

卻說王氏慌張而來,原是來討主意,不料首先入眼就是李紈淚眼斑駁,頓時心頭怒火騰騰,好你個喪門星,自從你進門就沒好事,這會兒你男人尚有氣呢,你就來嚎。她悶聲不吭上得前去,揚手就是一巴掌。

眾人都在愁眉沉沉,忽聽‘啪嚓’一聲脆響,齊齊驚愕抬頭。賈母氣得將要發作,門外一陣吵嚷:“讓開讓開,大爺回來了!”

卻是賈璉抱著賈珠大踏步而來,賈母慌忙讓出坐塌,將賈珠置於榻上。

賈璉氣喘吁吁:“快些兒用熱水,大哥哥渾身冰涼。”

一時間丫頭們忙著抱被子。

迎春則吩咐丫頭將準備熱水奉上,李紈顫抖著親手服侍,替賈珠擦拭,卻被王氏搶了去:“滾開,不要碰我兒子!”

李紈委屈叢生卻不敢吱聲,各人心思都在賈珠身上,也沒人去責備王氏瘋癲。

迎春忙著地上手爐:“我們替大哥哥捂手捂腳吧。”

李紈執手賈珠,賈珠之手真跟死人一般,冰冰涼涼,淚水止不住滾落,恨不得將夫君之手塞進胸口,卻是人多不敢行事,只得學者迎春一般將賈珠手覆蓋在手爐上捂著。

賈母一旁默默落淚不已。

張氏匆匆而至,將一口人參湯給賈珠灌了下去,又拿一片薄薄人參片,讓賈珠含在嘴裡,一直閉眼哼哼的賈珠終於微微睜開眼睛,半晌方才氣息奄奄叫一聲:“老祖宗!”

賈母聞言這才哭起來:“我的珠兒啊,你要嚇死老祖宗啊!”

李紈回頭淚眼婆娑:“大伯母!”

張氏摟住李紈:“你婆婆年紀大了,你要堅強些。”

就在此刻,外面賴大一聲報:“大老爺二老爺回了,太醫到了。”

賈母忙道:“快請太醫。”

一眾人等忙著閃開,並無一人願意迴避,大家齊齊盯著賈珠,只恨不得以身相替。

卻是太醫言道:“請太太奶奶們讓開些,老夫也好靜心切脈。”

一時間眾人迴避,老太醫細細診脈,只過了一刻有餘,方才皺眉回望一邊賈母等人:“大爺是否長期體弱咳嗽?”

王氏茫然皺眉,賈珠體弱?

李紈忙出頭言道:“近一年常常夜半出汗,晨起也有,半夜發熱,清晨即退去。”

老太醫點頭:“這就是了,唉,延誤了,這樣的身體怎麼受得科場那般煎熬呢。”

賈母王氏聞言具是魂魄不定:“請太醫聖手施為。”

老太醫直搖頭;“若說只是肺癆。老夫尚可診療,若只是傷寒,老夫也可,唯獨這兩宗病症一起來,老夫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言罷詢問道:“大爺應該咳血有些時日了,如何不早早醫治,到如今。。。。。。”

李紈聞言就哭出了聲:“我早說了叫大爺就醫,大爺只是不聽,說是年輕,抗抗就過去了,沒得讓老祖宗老爺太太擔心。。。。。。”

王氏就罵起來:“你個喪門星。。。。。。”

賈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