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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見過某太太。”

“見過某夫人!”

這些太太誥命可是宅門裡人精,張氏夫家功勳,孃家清貴,自然樂得捧場湊趣。一時間各有表禮奉上,又把迎春從長相道性格到才學誇讚一遍,各人只恨自己掌握的素材少了,不能盡舒其懷。真是笑聲不斷,讚美不覺,也不能一一盡述。

正月初五,張氏按照習俗回孃家出月子。

賈璉父子護送,迎春同車陪同,一家子受到張家開啟中門迎接上等待遇。

張老太太本當要留閨女住滿一月,只是張氏高齡生產,身子難以復原,兼之不得不跟王家結親氣悶不已,身子越發羸弱。

張老太太得知原委,反倒勸說女兒:“姑侄婆媳也有不和藹的,真有那時候,你倒有理無處說了。”

張氏嗔怪撒嬌:“母親這話說的,女兒豈是那磋磨媳婦惡姑婆呢!”

張老太太到笑了:“這個丫頭眼見做婆婆了還撒嬌。我是說姻緣不成,說明你們婆媳緣分不到。你們做姑侄情分更好些,勉強倒不美了。”

張氏還要分說,卻見張怡君迎春攜手而來,忙著打住了話題。迎春跟張怡君卻興致勃勃來跟祖母商議,唆擺祖母答應,並令兩位兄長帶著自己與迎春上街觀燈。

張老太太不答應,張怡君便你在祖母身上搓揉哼唧,張老太太不得已答應下,卻是不許她們姐妹街上亂逛,只需在包定閣樓上戴了幃帽觀燈。

張怡君迎春甚為失望,想起當初大觀園觀燈猜謎語,迎春不由一陣發愣:大姐姐就要進宮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就此陷在宮中了。

卻說張府老太太發話,張家大少爺不敢違背,忙著去中心地段預定臨街包廂不提。

熟料萬事俱備之時,就是在正月初十一早,賈府老太君賈母便派了一輛朱輪華蓋車來接她娘兒們回府,理由不可推辭。

張氏身子羸弱,須得太醫不時切脈調配湯藥,張是住在張府勞動太醫往返奔波不恰當。

婆婆惦記媳婦派了車駕儀仗來接,是媳婦的榮耀,張老太太雖然不捨也沒有阻攔道理,且張老太太也擔心女兒身子,賈府財大勢大,既有好醫術精湛太醫供奉,又有上好藥材,這些張府無法企及。

這年正月十五,榮國府張燈結綵,大辦燈節。宴請史家王家以及賈府近支等親近眷屬。

賈府雖沒明說,大家卻是心照不宣,元春一旦留牌子,這便是元春在家度過最後一個節日了。

王家最高長官王子騰已然抵京,據說又要升官了。他十五過府吃酒,一併帶來兩個好訊息,都是關於內闈之事,一是替元春鋪好了路徑,元春肯定要留牌子。只是內侍權力有限,能不能再上一步,就看元春自己修為了。二一個,鳳姐撂牌子也成了。兩府親上加親已成定局。

第29章

上元節過,賈府廊上紅燈尚且熠熠生輝,元春便聞雞起身,拋卻旬日裡花紅柳綠裝扮,跟許多京都閨秀一樣,還上一身青色細布棉袍子,內衣貼身荷包裡則揣著大大小小不同面值銀票攏共五千兩,經由教養嬤嬤最後一次審視,灑淚辭別祖母父母眾姐妹,有賈珠親自駕車,將她送入了選秀洪流之中。

且別誤會賈府著大手筆,這五千銀子只有五百屬於賈府公中列支,其餘數目來自四面八方。其中,王氏給女兒私房銀子一千兩;賈母心疼孫女,塞了私房銀子一千兩。王家兩位舅母大人抹著淚水,一人塞了她五百兩。

再有東府賈敬,大房張氏各拿了五百銀子給侄女莊腰子。張氏除了給銀子,又把自己妝奩中來自江南地面式樣新奇的珠釵髮簪之類小首飾收拾了一匣子,讓迎春出面做人情送與大姐姐元春,用於打賞嬤嬤姑姑與太監之用,免得受到這些陰狠老變態擠兌暗算。

東府尤氏婆媳也是一人一匣子收拾金銀錁子,囑咐元春打賞鋪路,以便自己在宮中日子過得舒坦些。

唯大奶奶李紈天真,以為元春此去若上位,宮中貴人呼風喚雨,應有盡有,無需自己籌備。若撂牌子,回家備嫁,自己那時再添妝不遲。是以,她是叮囑好話幾大車,並未給姑妹子一分一厘銀錢壓身。

王夫人看在眼裡,面上不顯,心中已經著惱。

此一開端,李紈在賈府歲月便始終籠罩在王夫人疏離漠視之中。李紈若知情由,只怕搭上所有壓箱銀子一千兩也情願吧。這是後話不提了。

這次同去選秀秀女王家大丫頭鳳姐則成了真正陪襯,王子騰上下打點,鳳姐不過到場應個卯,在頭一輪就被撂了牌子,著發回家中自行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