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大人!”葉夢驚撥出聲。
白玉堂心頭大亂,身形一閃,畫影已經逼近李寶寶的頸項:“解藥!”
無視頸間的長劍,李寶寶目光復雜地看著展昭唇間湧出大量的黑血,語氣裡有了不明的波動:“天山雪蓮不在我身上,但你若放我走,我就救他!”
“好!”白玉堂毫不猶豫。
“不行!”葉夢喊道,“他定是害死我爹的幕後主使之人,不能放他走!”
“這可不好了,”李寶寶看著因葉夢的話而漸漸圍上來的一干弟子,笑得玩味,“藏劍山莊的‘乾坤六十四劍陣’,我可不敢領教!”
白玉堂放下畫影,面向葉夢,竟然冷靜得不像話:“讓他走!我發誓,一定會親手再次抓住他,給你爹祭靈!”
葉夢看得出白玉堂的認真,稍微猶豫一下,揮揮手,讓眾弟子退下。
一直默不作聲神遊物外的葉凡緩緩起身,默默割破自己的手腕,血珠滴落在展昭口中,喃喃道:“連夢兒都已拋棄了我,你為何要救我……”
天山雪蓮剛剛服用,血液中應該還有雪蓮的效用。
李寶寶雙手舉起,相握成拳,重重擊了三下,後又收回胸前,嘴裡打了個呼哨。
接著,一隻玉盒破空而至,白玉堂凌空而起,抄在手中,急急來到展昭跟前,開啟玉盒,竟是一株完整的雪蓮。
揪下一把花瓣就往展昭嘴裡塞,白玉堂的動作顯得極為粗暴野蠻,一張臉冷得能刮下來半盆寒霜。
“咳咳。”展昭嗆咳著睜開眼,正看見那人閻羅似的臉,忙又閉上。
“裝死!”白玉堂的聲音讓盛夏的夜晚彷彿提前進入了寒冬臘月,“起來!”
展昭不自然地睜開眼,卻看見他更不自然扭曲著的右手腕:“這是怎麼了!”
右手被展昭捧在手心,白玉堂這才覺出了疼痛,有些脫力地坐在地上,對展昭不理不睬。
“看來展大人無恙了。”
白玉堂回頭,李寶寶竟然還未走。
展昭看見那人容貌,忽然一驚:“你如何在此?!”
李寶寶笑道:“我為何不能在此?”
展昭蹙眉,難道那一十八人已被劫走,明明前後還不到六個時辰!
“後會有期!”李寶寶拿起自己的奪魂鞭,長笑離去。
展昭正要去追,被白玉堂攔住:“我答應了放他走。”
“哦,還有一事。”李寶寶回頭,取出懷裡一個長匣——眾人皆驚——暴雨梨花針,“送與展大人吧,算是我傷了展大人的致歉之物。”
長匣自空中劃過一個弧線,落在驚詫莫名的展昭手中。
“竟是未用過的!”展昭檢視後更加疑惑,這個暗器珍貴異常,造價昂貴製作費神的一隻只能使用一次,怎麼平白無故給了他?
白玉堂則更加困惑,有這個暗器在手,為何剛才不用?還要自己放他走,根本是多此一舉。再想想之前他發射暴雨梨花針那次,也是等到貓兒的妖力將三人完全圍攏時才行發射,並不像是要他們的命。
葉夢收著被白玉堂扯得七零八落的雪蓮,聽著門下弟子稟報,很是不解:“你是說,你們追著他離去時,已有人接應,他卻將天山雪蓮扯下兩瓣,命你送回?”
“他還說,如果我回來晚了,就有人必死無疑!”
這人到底是何意圖?
本以為事情皆已水落石出,如今怎又迷霧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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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大堂,清風嗚咽,葉夢擎著靈犀劍,心下茫茫然。
除了跪伏在地的葉凡和靜靜立在一側的白展二人,再無他人。
葉凡額頭觸地,良久,直起身,目視正中大大的“奠”字,平靜地道:“七星龍淵是我所盜,親手交予李寶寶。名劍大會伊始,我便接受了他的指派,留神觀看各派動向。展大人第一次所中的碧霜,便是我洩露出去,意欲引起陷空島、丐幫和唐門的紛爭。後來,應該是李寶寶命庖輝去殺展大人,不料反被展大人拿下,又被大伯親自看押。這時,我接到了新的指令——殺了庖輝。庖輝是夏國一品堂之人,知道很多秘密,所以我故意逗留大伯身邊,探聽出他將庖輝的藏身之處,因而偷偷到鑄劍室,趁庖輝不備,用碧霜射殺了他。呵呵,他到死都不敢相信,我不是奉命救他,而是殺人滅口。”
想到自己才剛也險些被滅口,葉凡笑得苦澀:“殺了他之後,我正要離去,卻剛好撞